宋小莊 深圳大學港澳基本法研究中心教授
以總統特朗普為代表的美國,對新冠肺炎病毒的對抗措施是反常的。面對疫情傳播,大多數國家通常都會採取對抗性措施,少數國家受「群體免疫」的誤導,雖然不會積極對抗,但也會消極應對,絕對不會熟視無睹。美國不分青紅皂白,卻把疫情當做是可利用的推行「新冷戰」政策的一個契機。這種反常的舉動,使美國面臨一場空前的疫情危機以及國際和國內的信任危機。
反常舉動的策劃和實行者是特朗普和蓬佩奧。儘管不大合理,也不符合美國憲法安排,但他們似有共同目的,也有不同分工。特朗普負責將新冠病毒稱為「中國病毒」、「武漢病毒」、攔截包括口罩在內的抗疫資源、推介消毒水可以治療瘟疫的主張、反對全面進行核酸檢測、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向最早公布疫情的中國「甩鍋」(嫁禍於人)、退出被誣告幫助中國隱瞞疫情的世界壎芠梒插B在疫情尚未可控的情況下要求各州復工復課等。
美國抗疫不力 唯有「甩鍋」中國
蓬佩奧則制定政策、周遊列國、籠絡盟國。稱呼中國為「中共」、在尼克松圖書館前宣布美國的對華政策不合時宜、加強「五眼聯盟」的籠絡、到東西歐拉攏關係、還派出口誤的壎苀〞瓥X台等。美國政府還關閉中國駐休斯敦總領館,不斷到中國的鄰國製造摩擦,軍方則在台海和南海製造緊張局勢,美國國會兩院還配合製造反華、反港法案等。
反常舉動的後果是,美國染疫確診人數、染疫死亡人數位居世界第一,按疫情發展速度來看,也是世界第一,這與作為世界頭號強國、具有世界最高醫療水平和開支的美國,甚不相稱。
世人對美國反常舉動及其後果的爭議不會太大,但對有關分析可能會有不同。一種看法認為,這是美國三權分立和聯邦制度使然,美國三權分立使行政、立法和司法配置了不同權力,又受到政黨輪替衝擊。聯邦制度使聯邦和各州發生分權,聯邦權力採用列舉式,以憲法授予者為限;各州權力採用概括式,憲法未授予聯邦者均屬之。
這雖是立憲時的設計,但二百多年來,情況發生了變化,美國聯邦政府及其行政職權大大擴展了,推斷美國的政治體制限制了美國的抗疫能力,不能使任何美國憲法的研究者信服。對美國共和黨政府抗疫的無能,民主黨政要批評很多,這也是事實。如不屬實,恐將成為共和黨助選的工具。即使民主黨競選成功,也將自己面對,因政治體制的原因而無所作為,豈不弄巧反拙。
美國抗疫失敗 香港須引以為戒
另一種看法認為,這不是美國現行政治體制掣肘,而是美國領導集團和執政精英的誤判。他們受到「修昔底德陷阱」的影響,存在若干錯覺:(一)當下重中之重,要抑制中國發展,保持美國第一。(二)保持美國第一,一切才有意義,否則美國就會崩塌。(三)新冠疫情先在中國發生,「甩鍋」中國是難得機會。
可以說,美國領導集團和執政精英已失去在科學上和公共壎穻M機上應對疫情的時機和能力。儘管68個國家和地方已經推遲選舉,但美國大選涉及總統和眾議院換屆、參議院部分換屆,根本無法推遲。民心思變,美國變天難免。
美國應對疫情失敗,提供了反面教材;中國應對瘟疫成功,提供了正面教材。美國後來也採用的強制性戴口罩、限制餐廳堂食、遵守社交距離等,這是美國從中國內地和香港學來的。也就是說,中國內地採用的,但美國不採用的,例如:全面檢測、追蹤病源;健康碼制度,香港可以倣效。反之,美國採用的,但內地不採用的,即使香港可以倣效的,香港也不要追隨。
美國制裁香港不講法理
香港國安法落實以來,美國制定了《香港民主與人權法案》、《香港自治法案》,這是民主、人權和自治程度較差的美國,對民主、人權和自治程度較好的地方的制裁,香港人壓根不服。在上述法律中,美國制裁了11名內地和香港官員,企圖將「港人治港」,改為「親美人治港」,結果將適得其反,被美國懲罰的官員,經受了政治考驗,治港能力進一步提升。要求美國制裁香港的港人,反而可能前途未卜了。美國抗疫的反面教材,對清理「一國兩制」下香港頑固的親美勢力,可能是有利的。
美國魯莽改變香港獨立關稅區的地位,要求香港製造的輸美貨物要標籤為「中國製造」,這是違反世貿組織的產地來源規定,也違反國際經濟法。全國人大常委會根據全國人大的決定制定香港國安法,符合憲法和香港基本法,是中國的內政,對恢復被黑暴蹂躪的法治秩序至關重要。香港國安法的一些條文,既採用屬地管轄原則,也採用屬人管轄原則,還採用保護性管轄原則,但有嚴格的程序性限制。這些管轄原則,在普通法堣]有,並非大陸法系特產。
上述管轄原則,沒有美國的「長臂管轄」,但美國以香港國安法的落實,要中斷港美之間的《移交逃犯協定》、《移交被判刑人協定》、《對得自船泊的國際營運入息給予課稅寬免的協定》。香港國安法針對的是危害國家安全的犯罪,美國和西方一些國家對香港的制裁毫無道理,讓更多港人看到美國既不講法治,也不講理,美國不是又提供了反面教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