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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有可聞•蘇軾的超級「粉絲」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9-04-29]     我要評論

王東峰

 北宋的大文豪蘇軾可謂全才,他的詩歌風格豪邁清新,與黃庭堅並稱「蘇黃」;他又開豪放詞派的先河,與南宋詞人辛棄疾並稱「蘇辛」;他的散文成就,與歐陽修並稱「歐蘇」,同列「唐宋八大家」;蘇軾還擅長行、楷書,與黃庭堅、米芾、蔡襄並稱「宋四家」;在繪畫方面,蘇軾的古木怪石,文同的竹,米芾、米友仁父子的雲山,趙孟堅的水仙等,成為後世文人畫家追隨學習的典範。此外,蘇軾還在教育、醫藥、金石、烹飪、美學等方面有所建樹。

 蘇軾在世時,就成為時人爭相崇拜的偶像,擁有「粉絲」無數。宋人朱弁的《風月堂詩話》云:「東坡詩文,落筆輒為人所傳誦。……是時朝廷雖嘗禁止,賞錢增至八十萬,禁愈嚴而傳愈多,往往以多相誇。士大夫不能誦坡詩,便自覺氣索,而人或謂之不韻。」陸游在《老學庵筆記》中亦記載:「建炎以來,尚蘇氏文章,學者翕然從之,而蜀士尤盛。」蘇軾曾經自創一種帽子,高筒,短簷,殊不知戴了幾回,全城都流行起來了,美其名曰「子瞻帽」。京城的儒生,外地的考生,幾乎沒有人不弄一頂子瞻帽戴在頭上的。一般後生乃至中年男人亦皆倣傚,逢節日,幾乎青一色的子瞻帽流動於大街小巷。凡此種種,足可見蘇軾的天皇巨星地位及由此產生的轟動效應。

 上述的蘇軾的追捧者不過是普通百姓而已,蘇軾還有一批尊崇無比的「粉絲」群體—帝后。宋英宗的高皇后,是蘇軾詩詞的忠實讀者,蘇軾每有新詞,她必吟誦再三,並安排宮中樂人演唱。她的兒子宋神宗,亦特別喜愛蘇軾的詩文,吃飯時,總要誦讀蘇軾作品,常常因入迷而「舉箸不食」(宋·王鞏《隨手雜錄》)。此後的徽宗、高宗、孝宗,也是蘇軾的「粉絲」。尤其是宋孝宗,更是視蘇軾為隔代知己,精讀了蘇軾卷帙浩繁的全集。

 還有人因為極度崇拜蘇軾而走了極端。宋人李廌的《師友談記》就記載了這樣一個例子:「章元弼頃娶中表陳氏,甚端麗。元弼貌寢陋,嗜學。初,《眉山集》有雕本,元弼得之也,觀忘寐。陳氏有言,遂求去,元弼出之。元弼每以此說為朋友言之,且曰緣吾讀《眉山集》而致也。」醜陋的章元弼娶了一個漂亮媳婦,他本該對插在自己牛糞上的這朵鮮花倍加珍愛,可他倒好,只顧閱讀蘇軾作品,讓老婆夜夜獨守空房,滿腹怨言的老婆以離婚相要挾時,他竟然不知悔改,一紙休書給老婆以自由。尤為可笑可歎的是,章元弼還以此為榮,見了朋友就說自己休妻的緣由—因為讀蘇軾集入迷而致。

 凡此種種,假若坡翁地下有知,不知心中有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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