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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資金進入股市和樓市，而資本市場和房市的顯著上漲被認為屬非正常現象，已引起監管當局的關注。圖為深圳房地產交易會吸引數萬名客戶參觀。 本報資料圖片
資深財經評論員肖林
央行歷來被人們看成貨幣的發放者，市場流動性如何幾乎都和央行直接有關。否則，格老和伯南克就不會遭致如此多的非議。此次在中國有點意外，當六部委在向全國人大報告上半年工作時，央行主動說：現在的資本市場和房市的上漲屬非正常現象。而且擔心由於大規模信貸造成的流動性，已經進入股市和樓市。顯然央行在「自說」信貸引發了部分市場的「泡沫」。次日，銀監會主席劉明康疾呼：高速放貸必將引發風險。
此話聽起來好像是在反省上半年的信貸政策，如果把央行的報告內容看成風向，此話的潛台詞必定是政策將有調整的可能性。不過，事情並非如此簡單。上半年的流動性為什麼會多？內地的學者認為是因為「保增長」和「促就業」兩大關鍵任務，迫不得已而大量投放信貸。而事實上按照目前央行說的「兩個不正常」，表明部分資金流向了不該去的地方，流入過剩產能的行業，或者是要淘汰的高耗能企業，而恰恰急需資金的地方依然嗷嗷待哺。
筆者最近到北方的農村去，看到了曾經被叫停的小鐵礦又重新佈陣開採，市場對於建材水泥需求增加，正在重新喚起一些人大幹快上的熱情，污染不污染、植被會不會遭破壞變得次要了。十分令人不解的是，這些資金從哪裡來呢？ 至於說，信貸流入股市和樓市的問題，依然是同一個問題的另一個方面。
譬如，信貸資金進入企業，企業項目準備不足，貸款又變成了存款。最近，廣東和上海人民銀行公佈的數據，都發現當地企業存款今年上半年的確是上升的，假如僅僅是活期賬戶增加說明企業支付能力增強，但是固定存款增加速度也不小，說明信貸進入企業後，不過在繼續「休眠」而已，並沒有發揮什麼作用。銀監會本月突然對於二套房貸下令執行原有政策口徑不放鬆，之前各家商業銀行大戰房貸業務，二套房政策早已在一些地方有所鬆動，銀監會由此才不得不再次下令提醒。
從以上的事實至少可以看出，銀行和地方政府的博弈在升溫，信貸在很大程度已經受到地方政府項目指向的引導，銀行直接為經濟項目服務的主動性由此受到牽制，在一些地方政府融資平台就扯進了信貸資金做後盾。可見，央行「自說」流動性攪動「泡沫」，更多是在指信貸資金結構問題和體制因素對信貸結構的影響。而這種狀況僅僅依靠收緊流動性很難奏效，弄不好還會一收就「死」。
由此可見央行「自說」信貸攪動泡沫實屬無奈，在數月連續爆出天量信貸的背後，重要的還是體制因素。銀行服務與經濟，不等於說銀行就是地方政府爭創GDP的「錢袋子」。雖然最近銀監會公佈商業銀行不良信貸和不良資產繼續呈雙降趨勢，並不等於目前天量信貸投放數月之後，不良信貸依然保持下降水平。
不過，並不能說央行在「兩個非正常」問題上很主動，銀行就能完全脫掉了關係。今年上半年不少商業銀行爭搶房貸業務，同樣是銀行自己利益驅動的結果。因此，優化信貸除去協調體制因素外，銀行自身的信貸激勵指向，也要有所調整才行，不然錢去哪裡怕是誰也無能為力的事情。
中國經濟要走出危機影響，結構調整已經成為眾矢之的，銀行優化信貸結構，把資金引入真正需要的地方和產業，同樣是結構調整能否到位的關鍵。把眼光只放在整體收緊流動性上怕是難以奏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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