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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4:帝國的疼痛》聶作平著,中華書局2008年5月,定價:29.00元。
鄭國耀
最近,我讀了聶作平先生的《1644:帝國的疼痛》。該書是聶作平先生耗時一年多,在查閱大量歷史資料的基礎上寫成的。全書共250頁,洋洋灑灑22萬言,為我們再現了明末清初,那段大悲大喜的歷史場景。
在書中,作者選取了崇禎、李自成、努爾哈赤和他的繼承者、史可法、以陳子龍和侯方域為例的文人代表等人物典型,再結合發生在他們身上的重大事件,便構成了一個相對完整的歷史輪廓。借用作者在後記中的話說:這個時候,歷史就不再遙遠,古人也不再模糊。書中的文字,就像一把開啟昨天的鑰匙,輕易地打開重重疊疊的大門。於是,我看清了歷史的影子,也看清了歷史的面孔,那是類似於「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驚喜。
古希臘悲劇大師索福克勒斯曾說,時間,自己決定一切,不由你做主,它就已經提供了問題的解決方案。1644年,中國的大地上存在著五個皇帝,時局看起來撲朔迷離。但事實上,天下大勢早已塵埃落定。被勝利衝昏頭腦的大順皇帝李自成,嗜血成性殺人如麻的大西皇帝張獻忠,碌碌無為紙醉金迷的南明弘光皇帝,他們只能是歷史的前浪,歷史的接力棒注定要交到蒸蒸日上的大清帝國手中。
「清僥天幸,以多爾袞入關成大功,其明達足以聽納正論。」這是歷史學家孟森在《清史講義》中的句子。這句話揭示了清朝之所以取得最後勝利的原因,也反映出其成功帶有的僥倖色彩。作者在引子中痛惜,古老的中國由明王朝的專制陷入了清王朝的專制,而且越陷越深。那麼,假設明王朝一直延續,日益發展的資本主義萌芽會不會和西方世界的文藝復興以及資產階級革命交相輝映呢?令人遺憾的是,假設只是一種可能,而這種可能終究會在鐵一般的現實裡煙消雲散。
雖然本書是歷史研究,行文卻如小說一般精彩。在《殺人者的事業》一節中,作為川人的作者生動地再現了一代梟雄張獻忠的兇殘和暴戾。當這場大屠殺過去41年以後,四川的人口才只有區區九萬多人。可以想像,這是一場怎樣空前絕後的屠殺啊!以歷史為鏡,照出了戰爭的殘忍和罪惡,也照出了升斗百姓的掙扎和傷痕。
提倡新散文的作家張銳鋒在《文學王》中,將作家分為記憶型作家、摹寫型作家、先知型作家三個類型。但聶作平好像不在任何一個類型之中,卻又似乎兼而有其特點。因為,聶作平曾這樣表述歷史的迷人之處:我們不僅能從古人那裡讀出今天的影子,甚至還能揣摩出明天的消息。
在歷史被演義、被戲說,逐漸庸俗化、娛樂化的今天,這無疑是一部令人重新審視歷史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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