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大圖片
■赫塔．米勒（Herta Mueller）
蔡 誠
照例，每年的10月份，我都要關注諾貝爾文學獎的消息—今年，德國女作家赫塔．米勒摘得這一殊榮—這於中國文學界、出版界而言，無疑又是一個不小的冷門—還讓我奇怪的是，我問遍一些專門的文學出版社，這位年富力強的實力作家的作品居然沒有一部在大陸問世（人民文學出版社一編輯介紹中文譯本好像也僅有台灣時報出版社1999年出版的《風中綠李》）就連隨筆之類的短篇也只有屈指可數的二次被譯介（分別為1992年01期《世界文學》和2003年05期《外國文學動態》）流連圖書大廈幾排外國文學圖書專櫃前，我不禁要連問幾個為什麼—面對一位重要的作家，我們的翻譯工作者，文學出版工作者，你們的職業敏感，關注視野，審美能力究竟體現在哪裡？為什麼讓我們這些關注世界文學的讀者一次次失望至極—在全球文化早已一體化多年的今天，我們的文學交流遠遠沒有跟上這個不斷前進的時代。
誰是赫塔．米勒？為什麼是這位在中國廣袤大地沒有留下什麼痕跡的德國女作家？我不斷聽到身邊有人在互相詢問，一些人甚至認為當代諾貝爾文學獎的評獎存在怪癖——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我一次和幾個朋友網上辯論，赫塔．米勒儘管並不是十分知名的作家，但她一定有她與眾不同的地方，正如瑞典文學院在頒獎辭中所說，米勒的作品「兼具詩歌的凝練和散文的率直，描寫了一無所有、無所寄托者的境況」—歷數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據我了解，關注自我的最真實的流浪，並且始終如一願意為流浪的心而真誠書寫的大作家微乎其微，或許正是這點構成了諾貝爾文學獎熱愛她的理由。
赫塔．米勒熱衷書寫一無所有、無所寄托者的境況和她的經歷密切相關。作為一名德國後裔，1953年8月作家生於羅馬尼亞，從小好學，會兩種語言，畢業後做了一名翻譯，業餘開始寫作—更重要的經歷在於，她很快被羅馬尼亞國家安全部看上，邀其加盟，但遭拒絕，由此她的公職被開除，而且官方禁止她公開發表演講和著述—不得不說，淪為一名失業者，靠在幼稚園教書和做德語家教維持生計這種殘酷的生活給作家的新寫作致命一擊，讓她從此更多地思考起自己及身邊人的下層生活—她開始明白自己寫作的全部價值，以至1987年與丈夫流浪到西德之後，這個主題依然成為她表現才華的核心—這個絕望的寫作者，在異國他鄉，依然不知疲倦地通過自己的筆向世人展示自己的生活，作為人的對人生的感悟，直到有一天她進入諾貝爾文學獎關注的視野……
但願不久，我們開放的中國出版界就會引進赫塔．米勒作品的中文版—我一向喜歡書寫底層和內心真實的文學，也因此反映這類內容的文學書籍是我一直以來的珍愛—這樣的文學作品反映了最廣大的生活，是一幅幅最可觸摸的社會生活圖景。還想說的是，當代中國流動已成為社會常態度，而流浪的心靈是許多人揮之不去的精神世界—這種社會文化背景下，赫塔．米勒那種書寫無疑暗合了我們心靈的某種需要—重要的是了解和學習作家的才華，為她真誠的始終不渝的大愛祝福—我懷着一顆激動的心，等待和她的心靈之約。
|
放大圖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