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中行
社民連議員梁國雄肆意辱罵女記者,事後還在公開場合向遭誣蔑的記者挑釁,揚言封殺該名記者採訪,這種粗暴行徑,不但嚴重侮辱記者人格和專業尊嚴,有違基本道德標準,而且暴露社民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企圖轉移社會對陳偉業捐款事件及黨內權鬥的視線。梁國雄明修棧道,好讓大佬暗渡陳倉,平定山頭,近日不少黨員已相繼被逐或被「請」出黨,清黨行動已經開始,可惜傳媒沒有留意,被梁國雄一計轉移了焦點。
梁國雄辱罵記者一事仍然餘波未了,該記者已經分別向立法會、新聞聯、記協等投訴,不少議員及報章都對梁國雄的行徑不以為然。梁國雄的言行有違立法會議員應遵守的操守、有違公眾的基本道德標準和對立法會議員的期望,更加損害到香港人珍視的言論和新聞自由,對於整個香港新聞界和香港社會都是一種傷害,絕對不能容忍。
受不了熱就不要入廚房,從政本來就預了要接受記者的尖銳質詢,陳偉業處理捐款不清不楚又是社民連自己黨友爆出來,並非子虛烏有之事,記者追問有何不妥?就算用詞稍有挑釁性亦是常有之事,社民連在議會上擲蕉、動粗較記者的提問挑釁百倍。社民連對這些行徑尚且恬不知恥,何以現在卻要對記者的提問就老羞成怒,甚至要封殺有關報館呢?
挑釁記者 早有預謀
這種損害言論自由的行徑固然是不能接受,但以社民連一貫雙重標準而言,這也不算什麼特別,對異議者黨同伐異,社民連從來是優而為之。不過,事件令人奇怪的是梁國雄好像一開始已經希望將事件鬧大,按理這種封殺記者在任何國家及地區都是從政者的大忌,是缺乏氣量的表現。從政者握有公權力,如果缺乏量度,睚目此必報,對市民是很危險的。所以從政者都會盡量避免表現自己量小侷促的一面。但梁國雄卻反其道而行,主動向傳媒開火,公然罵戰,面對批評如雨仍然不知羞恥,更鼓動社民連的激進憤青在網上論壇區鬧事,糞缸越淘越臭,這樣視醜為美,究竟是什麼道理?
道理很簡單,梁國雄此舉是要轉移視線,將近日輿論對社民連內鬥及陳偉業捐款問題的風波轉到梁國雄與記者的開火之上。與記者開火歸根究底只是梁的個人行為,與黨無尤,雖然行為難免引來外界打壓言論自由的批評,但以梁一貫標榜「反抗權威」的形象,對他的打擊並不如其他人所想般嚴重。反之如果事件發生在公民黨諸位大狀身上,後果及衝擊肯定嚴重得多。而且對於梁的憤青支持者而言,愈多批評就愈過癮,從近日各大論壇及討論區大量轉載有關評論及新聞、不少自稱梁的支持者如何顛倒是非為梁辯護,就可看出事件對梁的政治打擊不算嚴重,所以梁才敢於開火,更要將行動升級。
權鬥才是社民連最痛
對社民連而言,梁國雄與傳媒開火不過是芝麻小事,動不了大局。就如社民連屢屢在議會動粗,雖然社會口誅筆伐,但社民連不會放在心上,因為這本來就是意料之內,符合他們的路線,批評愈大反而愈強化他們抗爭的形象。不過,內鬥就不同,因為這是人民內部的矛盾。五名行委會成員集體辭職,抗議黨中央處理陳偉業不公;同時劍指接班之爭,不滿大佬內定陶君行接班,更將大批年紀較大的元老如副主席麥國風等掃地出門,逐出管理層,這才是撼動社民連的重擊,更可能引發大規模權鬥,更多黨員倒戈,對社民連的聲望將造成極大影響,這才是黨內大佬最憂心的地方。
政黨權鬥本來就是傳媒及讀者最感興趣的題目,加上陳偉業調查急速完成,疑雲處處,傳媒本來有大量空間發揮追查精神,屆此換班的敏感時期,傳媒的鎂光燈如果盯着社民連的一言一行,黨內又山雨欲來,對大佬的內定接班肯定不利。所以黨內大佬才想出一條移禍江東之計,要梁國雄「忍辱負重」,轉移視線。這就解釋了梁國雄何以除了辱罵記者外,還要封殺傳媒,目的就是要將事件鬧大、延長,令傳媒的注意力集中在梁與記者身上,梁國雄明修棧道,黨內大佬暗渡陳倉,穩定大局,近日不少黨員已相繼被逐或被「請」出黨,清黨行動已經開始,可惜傳媒就是沒有留意,被梁國雄一計轉移了焦點,誰說社民連並非只是匹夫之勇,政治計算之精準相信很多黨派都望塵莫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