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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廊:和諧的麗江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1-06-22]     我要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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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府是納西民族的驕傲。 網上圖片

戴永夏

 到過麗江的人,無不為它的美麗所折服。它的繁花似錦,四季如春;它的小橋流水,如詩如畫……都生動得令人心醉。然而,最令人感動的,還是那隨處可見的和諧景象。它讓山河生色,為民族增光。它也讓麗江的美麗,更具有歷史的厚重和精神的閃光!

原始信仰:人與自然和諧相處

 麗江之美,美在自然,也美在生態。而麗江良好的生態環境,在很大程度上得益於納西人「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理念。

 在對待大自然的態度上,勤勞純樸的納西人表現得相當理智和寬容。他們認為人與自然應和諧相處,不可隨意冒犯,否則將遭到無情報復。因此,每年農曆的龍蛇之日,納西人都有祭「署」的習俗。這「署」是自然之神,納西人信奉的《東巴經》上說他與人本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後來貪婪的人類侵擾自然,污染河流,濫伐森林,殘殺禽獸,冒犯了「署」,結果兄弟成了仇人,人類遭到大自然的無情報復—到處山崩地裂,洪水氾濫,瘟疫橫行,天災不斷……在這危急時刻,東巴教祖師和大鵬神鳥出面進行了調解,人類與「署」約法三章:人類可以適當開墾一些土地,砍伐一些樹木,但不能過量;在家畜不足食用的情況下,人類可以適當獵捕一些野獸,但不能過多;人類不能劈山炸石,污染河流湖泊。從此以後,人類與自然又重歸於好,相處得更加和諧……

 在「人與自然是兄弟」這一傳統思想支配下,納西人不但把保護自然生態當成自己的自覺行動,還制定了一整套保護自然生態的法規,以此來規範制約人們的行為。如在納西人聚居的地區,都訂有保護山林水源的鄉(村)規民約,各村寨還定期推選德高望重的老人組成「長老會」。「長老會」除負責制訂全村的村規民約並督促實施外,還有權對亂砍濫伐等破壞生態環境的行為進行懲罰。

 在伐木漁獵上,儘管麗江一帶的動植物資源十分豐富,但納西人一直恪守著適量獲取和去舊補新的原則。他們把上山打柴叫做「借柴」,打多少柴,要種上更多的樹;把到河裡捕魚叫做「借魚」,魚「借」來後,要向河裡放養更多的魚苗……他們採取種種行之有效的措施,使賴以生存的動植物資源不斷更新,永不枯竭。

無牆之城:人與人和諧相處

 按照中國的傳統,古代的城邑一般都築有城牆,以防禦敵人入侵,保一方平安。然而作為納西族政治、經濟、文化中心的麗江古城,卻不設城牆。這充分體現了納西人的另一和諧理念:人與人和諧相處。

 關於麗江古城為何不設城牆,民間有幾種說法,其中之一是:因統治納西的土司姓「木」,如果城市四面被城牆圍起來,就成一「困」字,那將使自己陷於困境,因而不築城牆。這種說法雖可成立,但不全面,因為這種「解字」遊戲是漢文化的產物。而在漢文化傳入之前,麗江古城就沒有城牆。

 比較可信的說法應是納西人素來開放親和,樂於跟其他民族和睦相處,互幫互助;納西族首領土司也目光高遠,不閉關自守,一貫主張跟兄弟民族友好往來,共謀發展。尤其從明初開始,麗江古城就成了納西族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作為「茶馬古道」上的重鎮,它又是溝通西藏與漢族地區的必經之地。木氏土司為了促進經濟、文化的發展,理所當然地選擇了「誠招天下客」的開放政策。而古城不設城牆,正適應了這一開明政策的需要。

 同時,按照納西人的傳統觀念,城鄉之間本不該有地位、身份等方面的差別。古城不設城牆,就更有利於城鄉居民相互往來,互通有無,密切聯繫,和睦相處。這種和諧的城鄉關係促使四鄉的農副產品暢行無阻地流向城裡,城裡生產的手工業產品及外地運進來的日用百貨也能比較順利地流向農村,從而進一步促進了城鄉經濟的發展。

 古城不設城牆的開放政策,進一步促進了民族團結。昔日麗江古城的居民,除納西族外,還融合了許多兄弟民族,還有木氏土司從內地延請來的教師、醫師、工匠、方士等的後裔,以及外地來經商、打工的人員。這樣多不同民族、不同地區、不同行業的成員和諧的生活在一個大家庭中,充分體現了納西族的包容性和聚合力,也是對他們「人與人和諧相處」理念的很好詮釋。

木府建築:各民族文化的完美結合

 在麗江西南隅的獅子山下,有一片宮殿式建築群,這就是古代納西族統治者木氏土司的衙署—木府。木府的建築相當豪華,向有「北有故宮,南有木府」之譽,明代大旅行家徐霞客也曾稱頌它「宮室之麗,擬於王者」。這一片世界聞名的古建築是納西民族的驕傲,也是各民族文化完美結合的樣板。

 木府的殿宇氣勢宏偉,巍峨壯觀,帶有明顯的北京紫禁城建築風格。木府的東、南、北三面有一條「玉帶河」環繞,這也是仿照中原古代都城開鑿護城河的做法。整個建築群殿宇錯落,畫棟雕樑,富麗堂皇,氣象森嚴,透射出明代古建築的威嚴與大氣。而府內「玉溝」縱橫、碧水長流的佈局,又體現出了麗江特有的建築特點。

 木府建築物的佈局,也是按照內地建築的中軸線結構排列的,在一條長三百六十九米的中軸線上,依次排列著木牌坊、石牌坊、儀門、議事廳、萬卷樓、護法殿、光碧樓、玉音樓、三清殿、木家院等古式建築。其內部構造又像江南園林建築一樣,有迴廊假山、曲橋花池、戲台古木等,各個景點之間還巧妙的採取了一些構景手法。但它的坐向又異於內地傳統的「坐北朝南」,而是採用納西族慣用的「坐西朝東」。因為東方屬木,納西人認為「得木氣而盛」,所以他們喜歡東方,建房也多朝向東方。

 木府的殿堂庭院、亭台樓閣、水榭迴廊、飛簷斗拱等也都吸收了中原的建築風格,既大氣又不失精巧。宮殿的窗欞、飛簷上都雕刻著精美的圖案。這些圖案有的取自中原文化,有的取自東巴文化,有的又取自藏族文化。這些文化元素在這裡相互交融,相互映襯,共同創造出了巧奪天工的藝術精粹。

 木府中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萬卷樓。顧名思義,這裡是木府的藏書館。樓中除藏有千卷《東巴經》、百卷大藏經、六公土司詩集、眾多名士書畫等珍貴史籍外,廳堂的中央還供奉著孔子牌位,可見木氏家族對儒家文化非常重視。據說,當年木氏土司比較開明,鼓勵人們努力學習漢族的生產技術和文化教育,廣交中原名士,並從內地引進許多文、醫、教育、建築、開礦、工藝製作等方面的人才。明代地理學家徐霞客就曾被土司請進府中,為其子女講授儒家文化。正因木氏土司敢於開放,善於對各民族文化博採眾長,才進一步促進了麗江的文化繁榮和經濟發展,創造了少數民族中少有的輝煌,使麗江成為西南邊陲的一顆耀眼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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