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羊璧
有一首歌曲《松花江上》,在抗日戰爭時期幾乎沒有人不能唱。那是東北淪陷以後,流亡關內的東北同胞唱出來的肺腑之音。你不是東北人,你也會與東北同胞一起,從心深處唱:「哪年哪月,才能夠回到我那美麗的家鄉!」
東北淪陷是在1931年,較早被日本軍侵佔,因此這首歌曲在全面抗戰之前就流傳開了,歌聲點燃了一個個中國人的愛國心。
全面抗日戰爭是在1937年7月7日展開,就是「七七事變」。那時候我還是個小學生,但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們全國老百姓就開始了漫長的苦難日子,小孩子也不例外。《松花江上》這首歌曲流行全國。小學生也能唱。心中也同樣有深沉的感受。
松花江在東北,距我們廣東很遠。但是日本軍閥早就有侵佔中國的全盤準備,在佔領東北之後,1937年再發動七七事變,迅速南下,迅速佔領我們沿海地區。(沿海地區都是先發展了的主要城市)中國人地無分南北,都深深體會到了亡國之痛。
1931年東北事變之後,許多東北同胞流亡關內,他們先深情地唱起了思念家鄉的歌曲,但是當關內的沿海大部地區被日本佔領之後,中國南北大地響起的就都是多樣的抗戰歌曲了。《松花江上》是十分為人熟知的歌曲,中國還有黃河、長江等大河流,黃河、長江也是中華大地的閃亮標誌,也都成為歌唱的主題。《黃河大合唱》等歌曲成為最有力鼓舞人心的名曲。「黃河在咆哮!黃河在咆哮!」每個人都借著動人的歌曲在咆哮。
東北淪陷之後,當時大批流亡關內的熱血青年,在唱著「九一八,九一八,從那個悲傷的時候」的時候,也投身到各地的各種抗日工作之中。記得那時我們學校有一位姓林的老師,每次上課都充滿激情。他是音樂教師,他教授每一首抗日歌曲,都令人格外動心。他那激情的形象,至今在我心中活躍著。他使我們學生們一開口,唱出的抗戰歌曲都不自覺地注滿了激情。
記得他教過一首《渡長江》,又教了許多首黃河的歌曲。
松花江、長江、黃河,中國的各大河都成了抗戰歌曲的主題,也豐富了它們自身的形象。
《黃河大合唱》與《松花江上》同樣動聽與流行。黃河、長江是我們大地上的巨龍,永遠滔滔流動,充滿生命力。日軍的侵入使滔滔河水加上了深沉的悲憤。《黃河大合唱》中有悲傷,也有怒吼。每一次聽到大合唱,人們的心就經歷了又一次歷史的過程。黃河的歌曲,我心中還有一首《天下黃河十八彎》,也常在心頭哼起。「天下黃河十八彎,人生路上有艱難」,黃河啟發了人們永遠樂觀向前的精神。
說到《松花江上》等歌曲,我想起見過的由東北流亡關內的同胞。有一位張向天先生(他有《魯迅舊詩箋注》等著作),就是輾轉來到了香港,在瑪利諾書院教中國文學。張先生給我的印象也是充滿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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