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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7月22日 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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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天地:浮城誌•屯 門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2-07-22]     我要評論

文:星 池

 跨過空隙,步進車廂,涼氣即擦過皮膚及鼻孔。告別月台,身軀微微地搖晃,隨輕鐵滑過路軌前行。

 窗外的畫面不斷流走,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由山坡變為屋村,從球場上打著籃球的年輕人,轉到在河畔騎著單車的婦人。在車速快與慢交替之間,一幢幢高樓大廈堆滿車窗,重重壓在我的心上。孩提時的那片草地在哪兒?只默默留在腦海的一端。緬懷未歇,車廂已把我帶到別處。

 拐一個彎,駛過路軌交匯處,在分岔口毫不猶豫前進。輕鐵如利刃割破空間,右方是市鎮公園,綠蔭環繞,幽靜宜人;左方是市中心,高樓如林,車水馬龍。連接起兩個迥異世界的,除了是人行天橋,還有橋上的人。車廂熟習地投入月台的懷抱,門甫打開,摻雜塵埃的渾濁氣味,撲鼻而來,沿途積累的乘客,一瀉而出,留下略為空蕩的車廂。

 門開,恍若重新聯繫世界;門關,如在旁邊靜觀世界,在熱冷空氣不斷碰撞與混和之下,一個跟一個車站陸續被拋到後方,無法再停在往昔。此時,窗外是廣闊晴空,車廂在移動,浮雲也在飄遊。沒誰為天空畫上絢麗的彩虹,恆常的自然景色已珍貴。不一會,樹影悄悄走進眼內,當輕鐵停下,敞開的門便滲進縷縷的青草味,方才的城市氣味,早已消散。也許,門一關上,車廂只會剩餘空調的氣味。

 短短車途,遇上幾許交通燈,偶爾停下來,沉思,靜待再啟程。須臾已來到終站,但不知身處的車廂,這天曾到總站多少回。車廂在繁多分岔處選擇路軌,駛進正確的月台。整個車站的上層是商場,光線縱有透進來,仍是略暗。隨著提示的短速響聲,車門亦告打開,隨風吹來了一陣海邊的鹹味,無須多走十數步,已是碼頭。悠然遙望,長長的海岸線,無垠的海平線。

 回首瞥見,這裡的商場多麼眼熟,讓我想起別處不斷翻新的商場,外貌逐步變成同出一轍,以前商場的獨特模樣,還能留在心坎多久?或者只會一塊一塊剝落碎掉。

 徐徐踱步到蝴蝶灣公園,凝視泳灘,令人心境恬靜。燒烤地點並沒傳來食物的香味,卻濃濃地瀰漫熟悉的氣味,也許有些事情尚未變。慶幸,迎面而來,好友們綻放的笑容,也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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