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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陳科科
基斯杜化路蘭Christopher Nolan 的Batman（蝙蝠俠）三部曲完了。上一集的《黑夜之神》（The Dark Knight）到了超級英雄電影的史上最高點，在各大電影評論網榜踞高不下，因為這已經不是單純的一套超級英雄行俠仗義單打獨鬥幻想劇，而是，一套犯罪電影，像米商曼（Michael Mann）的那種冷硬。
第一集《俠影之謎》（Batman Begins）的所謂實感其實虛浮，看那高速火車直撼韋恩（Wayne Tower）半幕就已經笑了出來，還有那毒水計劃，都顯得那個影武者聯盟實在太過陳套，推倒一個城市重來的理由也甚牽強，看到的只有無盡混亂。
《黑衣之神》（The Dark Knight）先天的優勢，就是根本只想把葛咸（Gotham）變混亂。小丑（Joker）每次跟人解釋自己臉上的疤痕都有一套故事，這是非常可怕的神來之筆，相較於第一集Ra's al Ghul.的明師暗敵，Joker的純粹告訴我，近年我們放太多理由到奸角身上，這個童年有陰影，那個成年有霸凌，尚有飽受慘況實驗失敗野心強烈等諸般理由。小丑說，我是絕對的混亂製造者，指紋查不到身份，衣服查不到來源，跟大衛卡查（David Fincher）《Seven》中的連環殺手John Doe遙相呼應，對，奸邪，本來不用說太多理由。他將葛咸的光明使者Harvey Dent拖到半人半妖的地步，又將當地黑幫玩弄於掌上，他偷來錢，又一把火燒掉，他有權力，但只用於要葛咸市民自相殘殺，他說自己是Dog chasing car，根本不是，他是智慧過人的陰謀家。
所以當第三集他們說Bane是個體力過人，智慧也過人的壞蛋時，怎不叫人期待萬分——億分呢？他在原著中是個把Batman折腰至癱瘓的狂徒，而且有私人軍隊為他服務。理應可以把Batman打得落花流水。問題是他又犯了眾多陳套壞蛋的毛病——我要你親眼看住葛咸墮落，這樣理由素來是正義使者捲土回來的伏線，即使是Nolan Brothers都不能免俗！這也罷了，背後竟然又是回到Ra's al Ghul的故事線？又再祭出一個極端漫畫化的核彈？那些騎劫華爾街、審判資本家的場面，只能說是全無說服力的樣板，為橋段而橋段，跟第二集的計中計中計是兩個銀河系距離的事。
Alfred對少主的期待、自動駕駛系統的修復也是陳套到了頂點……讓我繼續細數嗎？Miranda跟布魚斯韋恩（Bruce Wayne）做愛時背部的傷痕也是伏線？Tom Blake的真名是羅賓（Robin）？還有Bruce跟警長Gordan說給小孩一件大衣就已經很好，Gordan因而認得出Batman就是布魚斯韋恩……這不是向港產片《新警察故事》抄橋麼？
而全戲唯一的美好我會給安娜夏菲維（Anne Hathaway），她的Selina Kyle （沒講明是貓女郎（Catwoman）不似添布頓（Tim Burton）年代的神經質與神化，那些跳跳的貓步、在男人的佈局下全身而退的從容、還有騎在Batpod上的美好身段——還有不得不提她個人的背景音樂Mind if I cut in，那種低沉而調皮，成為全片唯一清泉。
第三集返回第一集的設定，是為一個迴環，卻也是陳套得無法想像的陳套。我們期待《潛行凶間》（Inception）後路蘭（Nolan）會再闖高峰，是我們要求太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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