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 杜
十一月九日本報有大篇有關「乾旦」(男花旦)今昔狀況之報道,勾起了筆者頗多之回憶。不錯,以前封建時代粵劇和京劇一樣「授受不親」之男女不同班,因此前輩京劇人如梅蘭芳、程硯秋等四大名旦全都是「乾旦」——男花旦,和男角合演《貴妃醉酒》、《宋江殺惜》等有肢體接觸,都不忌有傷風化。延展之下發展到南方之粵劇,也一樣避忌男女同班,因此以前下四鄉走埠演粵劇的「紅船」一向沒有女角,都是全男班劇團。以前的粵劇著名花旦都是男人,如千里駒、肖麗璋等皆是男旦,她們擅演武打戲,如演《劉金定斬四門》、《楊門女將》等都是刀霍霍耍花戟弄刀劍,全出真功夫,因「她們」是真正男兒底,絕對不會「姐手姐腳」。
輾轉到戰前至五十年代前後,香港粵劇班仍然有些男花旦活躍,著名的有李自由、袁仕鑲等都是大牌男旦,那時之「男旦」全部是紅褲子出身,根基紮實能打能唱,已不是近代之「男旦」,因本身女性化傾向而走上男唱女腔此路,正如有些扮小生名角也是「坤生」女唱男喉之半途出家,如蓋鳴暉、御玲瓏等演得怎樣投入也有些「姑娘腔」和「姐手姐腳」。
學傳統劇一開始就挑上「男花旦」之路的,像洪金寶和林正英都是小孩子穿紅褲入門,學京劇時便被師傅派定了「練青衣」這一路,所以後來林正英演男兒做花旦戲的《敗家仔》,演詠春創派高手嚴詠春一角,腰馬紮實矯健,他原是大師傅粉菊花門下唯一的一個練「乾旦」長大之人。
現代男兒身有女腔傾向的,阿杜認識一個鄧麗君歌迷男孩,他大好男兒廿年來一直唱鄧麗君腔,有八分神肖,常在每年的鄧麗君紀念演唱會上以女裝出場,專唱鄧氏名曲,有八分可亂真,不少人聽了還以為「他」真是女兒身的鄧麗君忠實歌迷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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