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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 杜
前輩說過:「成名要趁早!」阿杜這個卅年前之資深航海人則認為「做海員要趁早」才是真道理。最近接觸幾位現役海員,有做水手,有做機房,也有做至船長大副一類之高級海員,均吐露心聲表示,現在做海員均只是作為一項謀生之工作技能,再也沒有前輩們之遨遊四海之樂趣了。
不是嗎,幾十年前我們下海時一切航海規矩及常識均要由頭學起,像本人由「白手」下海做水手連個繩結都不會打。所有機動遠洋船,先進者是蒸氣渦輪,上世紀八十年代前還有燒火蒸氣船行走,一般行走四洋五海之船先進者船速每小時二十浬,阿杜最初行走之貨輪頭十年全部時速十五海浬以下,太平洋西(香港日本等)走東岸(美國加州及中南美洲西海岸線)一般都要航駛十五天,正是飽覽海上風光才到彼岸,而泊碼頭裝卸貨普通也要停泊一星期至十天,泊在岸邊之時船上海員多為輪流值班,海員可以掌握一兩日空檔上岸往較遠之地方行走遊覽,完成一些「遊歷」、「遊埠」之心願。
如當年做過一艘船專由中美洲運原油往西歐,船泊法國馬賽港時,問準船期要停兩三天,阿杜便和船伙三人合資包一部的士直駛巴黎遊一日夜,吃四餐,好歹也試過一遊巴黎之心願,領略一下法蘭西風光。
時至今日,航船普遍高速,用貨櫃式或大油艙裝運停泊每個城市碼頭,只有幾小時交收,上下級船員把握時間上岸買點東西,吃頓飯也不容易,如此做海員和做陸上跟車司機搬運差不多,如此真的「做海員要趁早」了。
阿杜認識一些前輩老海員,他們說更早一代之海員常有定期航班,每「水」船都會停三、五天,因此早兩代前之海員有些是星馬、印尼、台灣各有一個老婆,有些甚至在幾國都有兒女,今時今日像這些能各處為家之風流海員當然難有,有之者阿杜只認識過一個港澳輪船長,香港澳門各有一個老婆,各有一頭住家,但他早說吃不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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