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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盈慧
Life of Pi小說中有個小情節,電影《少年Pi的奇幻漂流》沒有拍出來,就是阿Pi父親開設的「動物園」,其中一個神秘帳幕,帳外註明「最危險的動物」,觀眾掀開帳幕進內,裡頭什麼四足動物都看不到,只有一面正向入口處的鏡子,就是說,觀眾進內,只能看到他——自己,阿Pi的父親,便這樣狠狠幽了兩足動物人類一默。
這不止夠諷刺,而且還是事實,好幾個世紀前中西國家暴君對待罪犯施行慘無人道的酷刑,比諸虎豹豺狼對牠的獵物,殘忍程度就不止千百倍,遠的不說,多日前網上瘋傳受過虐殺的小貓,兇手便正是「最危險人型動物」。
虎毒不食其子,可是今日有些殘酷人型動物,私慾得不到滿足,每每可以把心一橫抱子跳樓跳海,豈不是比猛獸更狠毒?猛獸不外只為飢餓和防衛自己生命而互相殘殺,吃飽後身處安全地方,也不會無故傷害其他動物,但是「最危險的人型動物」,飽暖之後為圖一時之「快」(也不明白「快」從何來)就可以無緣無故傷害其他生命,大如脫不掉軍國主義惡行的野心國家,小如上述滅絕人性的殺貓兇徒。
別說至善若水,水若兇猛起來,也足以令人毀家喪命,同樣,有些人出生之初疑似性本善,成長後就算不是兇在本能,只要有個兇殘無比的大腦,最毒辣最殘酷的惡招都想得出來。
莫言為自己筆下描述的暴力解說好幾千字,他難以令人有同感,儘管他依然是我的偶像,他的文學價值不容否認,文字也的確極具魅力,但是他過分描述暴力。松本清張的小說之所以令筆者著迷,正在於他只重描述兇手殺人心理,筆鋒下從不帶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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