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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山小火車。 資料圖片
王大慶
未去阿里山之前，我對阿里山的認識是從歌曲《阿里山的姑娘》開始的：高山清，澗水藍，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呀，阿里山的少年壯如山……從歌詞裡我感受到了阿里山的綺麗風光，同時也把阿里山記在心間。
這次去寶島台灣旅遊，阿里山自然是必去的景點。早晨七時許，我們乘坐旅遊大巴，從住宿地出發前往阿里山。公路兩側都是山峰，汽車沿著山路盤旋而行，左拐右拐，搖頭擺尾，才知昨晚導遊一再囑咐大家準備「暈車藥」並不是危言聳聽。經過兩個小時的行程，到達阿里山景區，這裡是森林小火車的車站，也是旅遊的服務區，有停車場。阿里山涵蓋範圍很大，但一般所指為沼平公園一帶（海拔2274公尺）的阿里山森林遊樂區。這裡景觀多元，一年四季皆有可觀，神木和花海更是其中佼佼者。
神木原是阿里山一棵高52米左右、樹圍約23米、樹齡3000多年的紅檜，在主峰神木車站東側，不幸的是1956年遭雷擊起火而死，1997年倒伏三分之一，次年為了防止樹身倒塌對鐵路造成危險，經過簡單的祭拜儀式將其放倒。從此，這棵神木便成為遺址供人瞻仰，阿里山森林鐵路通車後，成為聞名中外的台灣地標之一。現在我們觀賞到的神木是為新神木，這是一處長滿巨樹的山坡，一棵棵粗壯的樹幹參差排列，昂首矗立，英姿挺拔直指藍天。此處樹木的年齡都在千年左右，有兩棵巨樹如塔般立在其中，坡下那棵樹旁，立有嘉義縣政府用中英文寫的標牌：「阿里山香林神木，樹種：紅檜，樹高：45米，胸圍：12.3米，樹齡：約2300年」。較高處的另一棵，樹齡也在2000年以上，人們走在這神木巨樹林裡顯得很渺小，真如螞蟻觀大象一般。
初夏的阿里山，雖然已經過了櫻花季，但依然是山花爛漫，花團錦簇。 一葉蘭、森氏杜鵑、石楠、木蓮、毛地黃、紫藤、射干、菖蒲、海螺菊、香葉草、黃菀、龍膽……在那百花叢中，有一種花格外驕艷，其傘形花序如雪球纍纍，簇擁在橢圓形的綠葉中，白色、黃色、藍色、紫色，五彩繽紛，美不勝收。讓遊客直呼「好美噢！」這便是台灣著名的繡球花。繡球花是由無數朵小花一圈圈圍成粉嘟嘟的球狀花，單看小花瓣略顯木吶，但她們抱團在一起，很是熱鬧，花團錦簇。花開放後花色多變，初放時由綠色轉淡綠色，如翡翠碧玉、清秀淡雅；而後又逐漸變為粉色，似青春少女含羞緋紅的臉；盛開時為深粉色，如盛妝佳麗，貴妃醉酒。繡球花又叫紫陽花、八仙花，它變幻無窮、與眾不同的艷麗博得不少名人雅士的稱讚，打動了無數文人墨客的心。唐代詩人白居易為她吟詩：「何年植向仙壇上，早晚移栽到梵家，雖在人間人不識，與君名作紫陽花。」宋代詩人楊巽齋讚美她：「紛紛紅紫競芳菲，爭似團酥越樣奇，料想花神閒戲擊，隨風吹起墜繁枝。」清代詩人王正稱頌她：「花開不亞千團雪，香散真愁一夜風。簾外月明斜弄影，冰壺倒濯玉玲瓏。」古人的詩贊，足以表明世人對繡球花的喜愛之情。而正是這般不經意，這種經年的野放，天地間才造化出了球花這如霞如蔚，如林如叢，如錦如繡的花團簇擁而來。
繡球花在台灣的森林景區隨處可見，尤以阿里山為最。它花朵大，花色艷，花序排列為頂生球形，極似中國古代婚慶迎娶的繡球，深受台灣人的喜愛。每年5至8月是阿里山繡球花花開時節，團團粉紅、澹紫、淺藍的花球怒放在綠葉之中，和風輕拂臉龐、吹起髮梢的浪漫，隨同著大自然間鳥叫蟲鳴的樂曲，令人沉湎在這無比浪漫的賞花氣氛中。關於繡球花，在阿里山還流傳著一個美麗動人的傳說。說的是很久很久以前高山族的一個小村莊裡，一戶貧窮人家的兒子阿寶愛上了鄰村的姑娘阿麗。阿麗美麗漂亮、生性善良，也深深地愛上了誠實、勤勞、勇敢的阿寶。有一年春天，阿麗在一次趕集時，被一個有錢有勢的惡少看上了，要娶阿麗為妻，阿麗以死相脅，堅決不從。當惡少得知阿麗深深地愛上鄰村的阿寶時，為了讓阿麗死心，他賄賂官府，以「莫須有」的罪名將阿寶關進地牢，並判了死刑。阿麗聽到這個消息後，似晴天霹靂，整日以淚洗面，哭瞎了雙眼。她開始為秋後就要被問斬的阿寶一針一線地縫製繡球。針扎破了手，血流在了繡球上，被血浸染以後，繡球上的花更艷了，葉更綠了，鳥更鮮活了。浸透阿麗鮮血的繡球縫好後，阿麗變賣了自己的首飾，買通了獄卒，在家人的陪伴下，在陰暗潮濕的地牢裡摸到日思夜想、卻已被折磨得骨瘦如柴的阿寶，當阿麗摸索著從身上取出繡球戴在阿寶脖子上時，只見靈光一閃，阿麗和阿寶從地上升起，穿越地牢，飄然落在遠離惡魔的美麗富饒的阿里山上。後來，阿麗和阿寶結婚了，靠著自己勤勞的雙手，過上了幸福的生活。繡球花也從此漫山遍野盛開在阿里山上。
其實繡球花不但台灣人喜歡，大陸人也酷愛。不僅是她「淡姿向曉迷蝴蝶，艷色爭麗笑牡丹」，也不僅她是「多變的妖姬」、「雨中的精靈」、「吉祥的象徵」，更因為她那互相依靠緊密團結的精神值得敬佩。繡球花圓形的花朵、昂然向上的姿態象徵著與親人之間斬不斷的聯繫，無論分開多久，都會重新相聚在一起。
大自然的巧手造就了奇特的繡球花，團聚成一球一球，數不盡的小花蕊散發著陣陣清幽的花香，隨風飄過海峽兩岸，寄託著人們的相思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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