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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蠔豉」是「好市」的諧音。 資料圖片
「雙關」是一種修辭手法，它的結構是藉由詞的複義或近音，令語句產生多重理解。借重複之義，稱「詞義雙關」，如：
老師：「你把暑期作業做好了沒？」
學生： 「長假期嘛，我喜歡玩完再做。」
老師：「那你應該很快玩完。」
因「玩完」在粵語有「完蛋」之意，老師的回應既可詮釋作「應要快點玩夠」，也可解作「只顧玩樂，很快完蛋」，語帶諷刺，頗富機鋒，着實幽了學生一默。
那麼，甚麼植物懂得溜冰？是「花」，因為「花式（識）溜冰」；阿文和阿珊被捕，阿文獲准保釋，警方卻扣留阿珊，原因是「喜瑪拉雅山（起碼拉阿珊）」……這些IQ題，相信大家都耳熟能詳，其答案大多涉及「食字」（諧音），便屬於「字音雙關」的範疇。
限於篇幅，這次先詳談「字音雙關」。可以說，「字音雙關」並不專屬需要修飾文辭的高雅之士，也不純為機智幽默者設題取樂發揮作用，它與普羅大眾的日常生活，本已息息「相關」。
「髮菜蠔豉」刺激銷情
例如：說到飲食，逢年過節，「髮菜蠔豉」都會銷情飆高，因其諧音「發財好市」，令人歡喜，而家家戶戶亦愛煮「魚」作食，取其「年年有『餘』」的好意頭。結婚場合，有人吃花生，但「蓮子」更常出現，因為它引申的「連生貴子」仍是人們的普遍願望──即使養育子女花費甚昂，名副其實地「貴」。生下「貴子」之後，平居無事，父母也會着子女多點吃蔥，只因「蔥」與「聰」同音，能與「聰明」構成聯繫呢！
「空」「凶」同音 改稱「吉屋」
「字音雙關」帶來的正面意思當然無人不喜，但因人們更迷信語言的神奇破壞力量，有時好話說上一百句，也還真抵不上一句說錯了的話。例如對做生意的人來說，「財源廣進」的「財源」音似「裁員」，祝他「財源（裁員）廣進」，似乎有暗示其經營不善之意，容易破壞「雙」方「關」係；有時，人們不愛聽見「生日快樂」、「新年快樂」等賀詞，因為「樂」、「落」同音，「快樂」令人想到「快速衰落」，如同詛咒，也會惹起不快之感。說到沒人住的房子時，因為「空」與「凶」同音，也不宜直稱「空屋」、「空宅」，而當避忌地講成「吉屋」、「吉宅」，否則常說「給你介紹空（凶）宅」，冒犯客人，那家地產「商」也應會很快「關」門了。
賀壽不送「鐘」 大吉利是
有道是：禮多人不怪，何妨送禮勤。但送禮除了考慮對方是否樂於接受外，還要顧及「字音雙關」，迴避「問題禮物」。像「書」，因與「輸」字同音，最好不要送給心儀的議員候選人；不得不送時，寧可怪怪地說「送你一本『贏』」，以意思相反的字避開「書」的「雙關」。送人「傘」子，除「倩女幽魂」式的聯想外，「傘」與「散」同音，恐也會令人想到「分散」─「衰佬，你係咪要分手吖！」至於他人壽慶，卻竟以「鐘」作禮，真是此情此境，只想你會意了。
大概「雙關」我們未來還能多談一點，到這裡起碼先記住：「雙關語」不是「雙關羽」……（笑） ■余境熹 香港專業進修學校語言傳意學部講師
電郵：dlc@hkct.edu.hk
學部網站：http://dlc.hkct.edu.hk
隔星期三見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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