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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思溢與拍攝團隊。
拍微電影是電影初學者的入門鍛煉。短至三分鐘,長至三四十分鐘,內容不能超出框架,無論在劇情的鋪展、鏡頭的調度或語言節奏上,都要盡可能濃縮,實際操作並不比一部長片簡單。八十後編劇朱思溢從拍微電影《小偷兒》開始,以故鄉江西南昌為背景,寫一個老人家與小偷兒子之間的溫情故事。此片洋溢着南昌獨有的生活風情,將純樸百姓間的瑣事娓娓道來,如同訴說着自家的故事。他更憑此片奪得「荷里活TCL微電影節最佳編劇」獎。
為了進一步推廣微電影拍攝,朱思溢將擔任「第二屆全港中學微電影創作大賽」工作坊導師,與一眾學生分享其創作心得。■文:香港文匯報記者 伍麗微
微電影短則三五分鐘,看似很易上手,但朱思溢強調拍微電影需要很好的技巧,「其實愈短愈難拍。」以其得獎電影《小偷兒》為例,退休警察在街上抓到一個小偷,見義勇為後卻令到小偷的兒子東東陷入失去父親的困局,老人憐憫孩子將之收留,並與他一同打聽父親在獄中的境況。如果這是一部長片,劇情可以慢慢鋪排,詳細交代背景,但微電影的話就必須在短時間內把故事說清楚,比如一開始老人就抓了小偷,人物間的矛盾立刻呈現出來,「開門見山」。
拍攝的時間也要拿捏得好,必須有「唔使急,最緊要快」的心理準備。「微電影一般會拍得很緊密,我們為了省時間,往往一次過拍幾場,效率至上。」
放棄安穩工作
朱思溢是江西南昌人,在內地讀編劇,畢業後有一個不錯的職業──CCTV財經頻道編輯,如果沒有來香港繼續深造的話,他應該會過着平穩安定的日子。央視是內地傳播、編導人才的集中地,「工資穩定,不時發油發米發鹽的,家人也覺得很好。」但央視畢竟是體制內的機構,工作上很多限制,「我在那裡半年,沒學到甚麼,只學會了股票的代碼。我們經常有一些提案,但都不被接納,工作並不那麼自由。」他忍不住苦笑,「當時我真的覺得很絕望。」
學編劇,總是希望有創作的機會,更遑論朱思溢是個電影愛好者,無時無刻都在想自己的故事。「我很喜歡看電影,大四那年看了兩部印象很深刻的電影,一部是《阿凡達》,看完後很震撼,另一部是《歲月神偷》,特別讓我感動。我當時就想:應該去香港看看。」回憶當初所做的決定,已經完成碩士學位、目前師從張華標的他,覺得一切都值得。
熱愛自由氛圍
香港的創作氛圍與內地不一樣,「香港創作人有自由民主的精神,很多時候他們都不沿主旋律來寫。」兩地的生活經驗讓他用不同的視角去看待事情,「內地電影題材都有普遍性,同一個故事放在甚麼地點都可以發生,但香港注重本土性,香港人關注自己的土地。」而且他發現本地的同學很有想像力,敢於拍不同類型的電影,比如「偽紀錄片」。曾經有同學找人來模擬一個社會事件,指政府在我們的水裡放了鎮靜劑,喝了水,遊行減少了,借此反諷政府。「我以為真有其事,直到電影最後寫着『以上全屬虛構』才知道是假的。」自由的創作環境擴闊了他的視野,也改變了他講故事的方式。
如今跟隨前TVB編審張華標搵食,五六個年輕編劇一起寫劇本,朱思溢說,「每天都在壓力下度過。」公司專注於內地電視劇項目上,去年播出的《大當家》是他進公司後做的第一個案子,收視率不錯,帶有港劇的味道。現在他忙着另一個劇本,「做不了導演做編劇也好,不用曝光嘛。」朱思溢積極樂觀地說。
編劇不分晝夜
《小偷兒》是他之前暑假回南昌時在報紙上得到靈感衍生出來的,當時他看到一個報道,一個老人家與一個小偷是鄰居,本來相安無事,小偷有一天被抓了,他拜託老人幫忙照顧一下兒子,而老人又真的幫他。電影沿襲溫暖又正面風格,道出人與人之間的純樸真誠,又淡淡地交代獨居老人與遺棄兒童等社會問題。「我覺得不夠正面,希望可以再正面一點。」
在香港生活的這段日子,他也觀察了一些現象,打算寫進劇本裡。「我想寫一個『假結婚』的故事,寫內地人如何透過婚姻來香港生活,是一個變種的港漂故事。」白天寫公司的劇本,晚上寫自己的劇本,生活單調不已,「莊文強以前也是這樣呀,白天寫TVB的,晚上寫自己的。」在有機會拍長片前,他就以拍短片、拍微電影來鍛煉自己,先學好講故事。
但說着說着,他忍不住問記者:「我這樣公司會不會炒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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