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康民
我說過,上個月參加的「紅白」兩事真忙。某個周末,一天就有四場 ,包括兩個葬禮和一個婚禮。
參加葬禮的是一位老校長何國璇先生,另一位是老朋友、出版界元老藍真。中午都是學校的兩個年輕同事的婚禮。晚上還要去會展參加僑聯的十周年慶典。
兩場葬禮同是在上午十時開始,因為答應為藍真兄扶靈,所以先到二樓何國璇校長處拜祭。
何校長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教育界知名人士,擔任官立學校非學位教師會的會長,又是北角官立小學的校長。他為人隨和,沒有霸氣。雖不算太熟,但他敢於和我這位老牌左派學校校長來往,在當年來說,是需要勇氣的。我不知他退休後是不是移居外國,但多年不見,忽見報上刊登訃告。以七十二歲辭世,也算是去得太早了。
藍真是有六十年以上交情的老朋友。上世紀四十年代後期,我剛到香港工作,常去中環的三聯書店看書。踏上那條木製樓梯,在瀏覽新書的時候,便見到藍真老兄。他那時只是該店的工作人員,並非管理層。攀談起來,知道大家是潮州人,更加投契。
後來他升為管理層,我又與當年出版界的領導人唐澤霖稔熟,老伴已由教育界轉去出版界,是藍兄的下屬。多層關係,交往密切。
藍真兄的葬禮打破常規,諒是他生前的遺囑囑咐子女執行的。
比如靈堂的橫匾,不是老套的「哲人其萎」,「悼念某某」之類,竟然掛上「踏遍青山人未老」的詩句。令人了解到這位逝去的老人,喜愛大自然,也常常登山臨水,他的遺照,也不是一本正經的半身照,而是一張便裝的生活照片。顯出逝者是熱愛生活,不拘一格的長者。
靈堂打出藍真的遺言,說請親友們不要悲傷,不要流淚,如有可能,給他寫一首詩。
可惜我平生不善寫詩,文言對偶的欠奉,白話詩散文詩也不行。在此只能再獻上鮮花一朵,願老朋友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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