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潔華
香港國際電影節來到第三十九屆了,還是有賴我們一同長大的影癡的支持。當然觀眾也是滿滿的得着,從感官開始到精神的滿足。短短兩三個星期,穿梭於不同場地,近年甚至走到社區的電影院裡觀賞,選片與推廣的電影節工作人員愈趨成熟和得心應手了。在當前如此紛亂的現實,我更樂於走進電影院裡尋幽探秘,或從劇情、影像與故事裡,認識一些自己從未踏足的國度。
今年電影節便選映了英國去年生產的電影《公爵蝶戀花》,看了暗自高興,並訝異於這是一個男導演的作品。故事開始時,女僕自得其樂地踏着單車,穿過樹林,來到女伯爵的住宅裡開始工作。女伯爵的專橫無道,跡近虐待,連女僕上洗手間都遭到禁止。這顯然是個Staging的場面,虐待與受虐都不過是角色的扮演。驚喜是美麗的女伯爵是個蝴蝶和絨蛾研究專家,影像便充滿着毛蟲在泥濘裡等待蛻變的狀況,以及漫天飛舞的蛾群。
蛾與蝴蝶是女性器官的象徵,還有自身的深沉、演化、孕育與蛻變。女伯爵對蝶蛾的沉溺影響了女僕,對她心生愛慕,也眷戀着她身體同樣深沉的部分。整齣電影沒有一個男人,蝶國與女兒國充滿了銀幕的世界。故事自是在現實與迷離之間穿梭,但你最好相信那是一個虛構與夢的世界。女僕躺着,口裡喃喃叫着「松絨蛾」,被那生物結構的深宮深深吸引,女伯爵甚至索性坐在女僕的面孔上面。由於愛上相同的對象,兩個女子的地位就此扯平,不理旁人地經營着彼此相伴的關係。
看電影節,便會碰上種種自我沉溺的觀賞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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