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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透專欄作家 James Saft
美國就業增長正在放緩，而經濟可能已經在嚴寒冬季陷入停滯。但金融市場就喜歡這個樣子。沒錯：上周五的數據顯示美國3月非農就業崗位僅增長12.6萬個，但風險資產在復活節後的周一不跌反漲。亞特蘭大聯邦儲備銀行的一項相對較新的統計模型目前預計，第一季美國國內生產總值(GDP)可能僅增長0.1%，遠低於多數預期。該模型試圖實時地評估經濟成長情況。
那麼，投資者是在為經濟成長有可能疲弱而感到高興呢，還是他們認為冬季數據不足為慮，預期隨着消費者開始花費能源價格下跌而省下來的錢，從而經濟將會升溫？就像常見的情況那樣，市場背後的驅動力或許並非基本面本身，而是它們對貨幣政策水龍頭的影響；美國貨幣政策水喉現在大開，但今年稍晚聯邦儲備理事會(美聯儲/FED)開始升息時，放水閘門料將收緊。
紐約聯邦儲備銀行總裁杜德利在周一的一場演講中小心翼翼，他除了重提第一次升息時間取決於後續經濟數據表現的陳腔濫調，還進一步為更重要的可能升息速度打了預防針。「對金融市場而言，開始升息後的短期利率可能路徑，重要性不亞於開始升息的時機，」杜德利指出。「現在，我預期升息路徑將會相當平緩。金融危機發生後的各項障礙仍然很明顯，特別是住宅抵押信貸的易得性降低及條件趨緊。」
對華爾街來說，這等於是讓狗兒預期有甜頭可吃而大流口水的暗號，而金融市場也非常配合地在杜德利談話之後上漲。杜德利的演說內容雖然不算是承諾，但已經暗示未來升息路徑將比較接近市場所預期的緩慢漸進，而不是像美聯儲自己所預測的速度。金融市場目前預期到2016年年底時，指標利率只會升至約1%，低於美聯儲自己的預估中值1.875%，更是低於美聯儲更長期的官方預估利率3.75%。
提防「更長時期」來得早
如果按照耶倫和杜德利的論據邏輯，在更長時期內維持低利率對投資者是具有吸引力的，即使低利率可能要歸因於所謂的危機後倦怠期或者長期停滯。這些可能性不能排除，但更有趣的問題可能是，如果「更長時期」和回歸常態將比投資者希望的來得早，未來將會發生什麼。
請記住，美聯儲已經表明其對金融市場的動物精神非常敏感。隨着美聯儲向着升息邁進，它會希望確保投資者不會有所疑慮，即使加息會被推遲且僅有一次。眼下就有能力使利率政策正常化發表樂觀看法沒有什麼實際作用，反而可能使資金環境過早收緊。
就業市場整體形勢不太壞
然而，撇開3月份令人失望的非農報告不談，就業市場的整體形勢還不算太壞。申領失業金人數繼續維持在低位，同時政府收取的工資稅較去年同期高出約5%。失業率持穩於5.5%，美聯儲認為5%-5.2%的失業率不會引發不必要的通脹。延續3月之前理想狀況的空間已經不大，到了明年就業市場情況無疑將推升通脹壓力。而且，薪資漲幅即便在較為疲弱的月份，幅度也仍然不小，說明在不受天氣或能源生產突然放緩影響的領域，整體形勢依然頗為強勁。
核心論點認為，今年餘下時間形勢會繼續保持強勁，這一看法的立足依據認為消費者會開始將能源方面的節餘用於購物，近期相當不錯的汽車銷售和租賃數據可能暗示了這一點，同時就業市場底層(沃爾瑪、麥當勞等)的薪資連續增長，也證明這是一種趨勢而非一場公關活動。
如果情況是這樣，美聯儲將面臨另外一個問題。聯儲自身對未來利率走向的預測在市場看來不再是那麼不合理，市場對此的反應將會是拋售那些會受升息或通脹影響的投資。這種描述幾乎對一切都適用，因此當好消息來臨時，市場的反應可能會非常強烈。■題為編者所擬。本版文章，為作者之個人意見，不代表本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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