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康民
我不是粵劇迷,與林家聲先生並無深交。今聞林先生仙逝,遂記起三十六年前與他一段同遊的往事。
一九七九年國慶日之前,正當中國文革之後,國家撥亂反正。為顯示改革開放的大好形勢,因而擬在港澳組織一個龐大的觀禮團,前往北京參加盛典,並且特別由當年駐港機構新華社社長李菊生擔任團領隊,德高望重的鄭德坤教授擔任團長,我則受命做打雜的秘書,處理有關聯絡和通知有關觀禮事項。李菊生是個急性子的人,我是後輩,他對於我的聯絡工作稍有怠慢,每多指斥,比如通知各團友不够快,他曾很不滿地把通知書搶去,說不如他自己來做。我當時已是一家規模不小的中學的校長,也已五十三歲,對於他把我當成辦公室聽使喚的「後生」,頗為難受。
當年同為代表團成員的,便有林家聲、廖創興銀行廖烈文、《信報》社長林山木等。廖烈文、林山木與我同是潮州人,廖烈文常常邀林山木和我同飲潮州茶相聚,但林態度十分冷淡,從不搭話。
我知道林與我有點心病。原因是一九七八年恒基李兆基先生,已收購我所主持的培僑中學舊址。當年正與他商討善後事宜,希望他能資助我覓地另建校舍。
不料當時《信報》竟在頭版頭條刊登一條消息,說培僑將搬至廣州辦學。這實際是說培僑在香港辦不下去了。此事引起家長和學生議論紛紛,影響學校新學年的招生工作。我給《信報》發了律師信,要求更正和道歉。林於是派他的妻子前來談判,結果我同意不登道歉啟事,而是在頭版頭條刊登新聞報道,變相更正之前的新聞。
近年來林在《信報》專欄多次指名道姓說我是「土共大砲」,謾罵連篇,引起一場場筆戰,以至引致該報主席陳慶祥前來道歉。
該報雖然已經易手,但林山木(行止)的專欄仍在,他仍不時發表着反共的謬論。不過,他的文章選集,卻仍能在內地公開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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