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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敬偉 察哈爾學會研究員
本月25日晚，央行宣佈再次降息降準。降準在預期之內，降息卻在意料之外，是股災倒逼的政策加碼還是早就醞釀的常態政策？中國的「黑色星期一」和「黑色星期二」，全球市場已經無法淡定圍觀中國，股災的禍水也蔓延至歐美亞太等主要股市。中國央行此時「雙降」，是給中國市場打氣，也給全球股市注入了穩定劑。據悉，受中國央行降息降準消息刺激，美國三大股指期貨全面反彈，歐股漲幅迅速擴大，德國DAX指數一度漲4.1%，標普500漲幅擴大到3.6%。全球股市開始上演大反攻。
央行「雙降」的意圖未必一定在於拉抬股市，但是全球股市在「雙降」後紛紛報復性反彈，足見「雙降」的指揮棒效應。一是凸顯前期中國救市的合理性，延緩了全球股災的來臨；二是央行的政策影響力不輸於美聯儲，增強對中國市場的信心，全球市場無可選擇；三是中國政策工具箱確實有更多選擇；四是「雙降」並不代表中國在走美日歐量化寬鬆（QE）的老路。
「雙降」政策面用心良苦
這是去年11月份以來的第5次降息，也是今年5月份降息降準之後的再次「雙降」。五次降息使貸款利率下調140個基準點，金融機構一年期貸款基準利率下調至4.6%；一年期存款基準利率下調至1.75%。就此而言，央行貨幣政策的力度遠未達到QE的程度。而且，本年度剩下的時間內央行貨幣政策微調的可能性雖有，但再來一次「雙降」的概率不大。何以「雙降」？政策面用心良苦，市場面甘苦自知。就前者而言，宏觀經濟下行壓力依然嚴峻，年內降息和降準的定向效果並不見好，股市和樓市的虛擬經濟牽引力吸引了貨幣政策釋放的流動性，惠及宏觀經濟的貨幣流不充裕。尤其是本屆政府着力關照的小微企業和「三農」，依然面臨融資難和融資貴的難題。這一難題不化解，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戰略就難以實現。更為焦灼的是，上述「兩眾兩創」是確保中國經濟活力永續的基礎，也是實現產業轉型升級的標誌。
而且，和美日歐三大經濟體不同的是，三大市場可以集中發力穩增長，這是他們施行QE政策的主因。中國則面臨着既要調結構也要穩增長的雙重任務。調結構一方面是政策性調整，亟需消化落後產能和高企地方債以及擠壓樓市泡沫；另一方面要改變孤注一擲的投資買增長方式，同時通過理順社會和經濟治理關係釋放法治和行政效力。調結構無疑抑制了既往的經濟增長引擎動力，且要付出改革成本，降低經濟發展速度就是成本代價。穩增長又是必須的，否則內外市場不穩，使調結構失去了經濟基礎。這一對矛盾，決定了政策面的穩健持中，不能走極端。
決策和執行總要經過市場的考驗。於是，中國市場就出現了決策者關切實體經濟，但市場焦點卻集中於股市、樓市的現象。而且，穩增長似乎也越來越依傍這兩大市場。看似矛盾卻也正常，一方面，資本市場改革力度大，匯率與利率市場化改革進入深水期，「兩率」改革直接反映在資本市場上，而且和全球資本市場的關聯度也呈現大開大合之勢。另一方面，樓市也在去行政化，這個市場經歷多年宏調並未硬着陸，因而對上對下還有提振經濟的正效應。所以，貨幣政策，在兩市呈現出最直接的回饋效應，是可理解的。
就市場面而言，股市樓市和民生關切直接相連。因而兩市波動最受民意關注，而這更增加了政策面調結構的難度。之前的救市，當下的「雙降」，決策面依然繞不過民生關切的這道坎。事實上，「雙降」之後，輿論和民眾的關切點無非是股市如何如何，房貸成本降低多少等。至於救濟實體經濟、提振經濟增長和利率市場化的決策深意，反而不為人關注了。
有一點是肯定的，「雙降」不是市場的安慰劑，而是體現政策面良苦用心的複方藥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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