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希德.阿利莫夫(塔吉克斯坦)、黃玫 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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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難受,很難受,連呼吸都感覺到困難。
香港政府為這些吸煙客創造了這難以忍受的條件,被趕到一間三米見方的小房子裡,只能一個人緊挨茪@個人站荂A呼吸彼此呼吸出來的煙氣。因為空間狹小,他們不論是男是女,都被投放進這一間逼仄的小籠子裡。在這裡,男人和女人,權利達到了空前平等。
其他沒有封閉的空間都有空調,這裡卻沒有。因此,房間裡的溫度大大高於體溫。而這裡有太多「火熱的身體」,他們又讓彼此迅速升溫,房間裡高溫難耐。不僅如此,這裡還悶得讓人透不過氣來,而他們依然義無反顧地......吸虓洁A猛吸虓洁C
他們相互緊靠在一起,每個人都試圖吸入那一點殘餘的空氣。有時,屋內所有的人同時吸氣和呼氣,似乎就會有體質孱弱的人由於缺氧而倒地。在這昏暗的吸煙室中,他們緊密團結,結為一體,面臨同樣的抉擇:要健康,還是要煙魔。這些人完全清醒地選擇了第二種,即抽,抽,抽,他們似乎篤信自己吸入的是玉液瓊漿。縱使倒地的人被挪出去,也會不斷有起飛前想再過過煙癮的人取而代之。
猶如置身德國法西斯集中營的毒氣室。唯一的區別在於,毒氣室裡抬出來的是沒有呼吸的軀體,被直接送進焚屍爐;而從吸煙室裡被抬出來,還有機會繼續活下去。
他們難受,很難受。他們詛咒民主及其始作俑者,卻完全服從法律。在法律面前,他們是順民,因為儘管他們內心對法律十分抵觸,卻又不得不遵守,在世界上最大、最舒適的機場這間充滿尼古丁的小房間裡噴雲吐霧。
他們能夠在航班起飛前飽吸個夠,而且重視自己自由選擇是要癌症,還是要健康的權利。這是民主的又一體現,這叫人怎麼能不愛香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