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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裡行間】禪山人是誰?

2017-11-28
■ 舊書新淘,尤其是禪山人的作品,難尋。 作者提供■ 舊書新淘,尤其是禪山人的作品,難尋。 作者提供

黃仲鳴

近得一書曰《南北派別爭雄傳.獨劍入虎穴》,著者為禪山人。慣淘慣看技擊書的人,當知此君在五十年代,赫赫有名,著作不少,但始終不知其人身世,殊為遺憾之至。希望有朝一日,能從文獻或別人的口傳,得知這山人是誰。

禪山人著作有多少?這書封底列出共有十六部,每部由一冊至十八冊不等,並稱為「最新出版名著」;可見在這十六部之前,應還有「舊著」,至於有幾多,已難考證。

這位「著作等身」的山人,其身世竟然不知,不似我是山人、念佛山人等輩有名有姓有籍貫,但據其名而觀,應是佛山人。

這十六部著作,有三部涉及洪文定:

(一)洪文定飛探白鶴山

(二)洪文定七戰五蠻僧

(三)洪文定三奪明珠劍

洪文定者,據稱是洪熙官之子。其實,洪文定這人乃我是山人杜撰,正如倪匡創作之陳真,愈傳愈烈,反成真有其人了。我是山人與禪山人乃同期人,「洪文定」的由來,禪山人當然知道。

年前,我在嶺南大學曾作一演講:《少林寺上的山人》,其意非說少林寺內有什麼「山人」高手,而是說當代香港專撰寫少林故事者,有六位以「山人」作筆名的,即我是山人陳勁,念佛山人許凱如,是佛人鄧羽公,同是佛山人又有筆名崆峒的楊大名,最後一個就是禪山人。五山人所寫的少林故事,各有風致,但應以我是山人文筆較佳,想像力較豐富。

禪山人在《胡亞彪大鬧武當山》中說,胡亞彪與洪文定聯手,誅殺了死敵峨嵋派的白眉道人,「此事已在《洪熙官大鬧峨嵋山》中已詳為記載,不足再道!」看他的語氣,彷彿我是山人的《洪熙官大鬧峨嵋山》為他所寫,致引人推論,禪山人即我是山人,禪山人是我是山人另一筆名。

這「推測」應該不對,因從文氣來看,禪山人那手文白夾雜,與我是山人的三及第,應不類同。不過,我是山人亦熟文白夾雜,以此來寫「禪山人」亦不出奇。待攷。

且看《獨劍入虎穴》這一段,全是文言+白話文之作:

「片刻雷金引各人返回家中,白泰官見雷金所居,果然相當寬大,看其陳設,亦料到雷金家庭之寬裕矣,雷金即叫家人,紛紛獻茶,微笑對馬飛曰:『馬老兄,我同你如兄弟一般,有何事不防(妨)直說好了!』」

環顧一九四零、五零年代的小說,大都捧少林為武術正宗,少林為「反清復明」的英雄好漢,鮮有作者將少林作為邪魔外道看待,五山人如是,另一作者朱愚齋亦如是。不過,這些技擊小說,大都借少林和群豪的「殼」,各自演說、敷陳新的故事,我是山人寫的洪熙官,崆峒寫的洪熙官,當然有所不同。對了,禪山人有部《洪熙官秘傳》十八冊,可惜未得目睹,未知他借「洪熙官」這個「殼」,寫出什麼故事來。

這都是「借殼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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