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這句孔子的名言相信不少人都聽過。男的聽後或暗暗點頭；女的往往義憤填膺，認為孔子貶低女性地位，是性別歧視，甚至認為儒家學說已不合時宜。
「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出於《論語．陽貨》篇，全文為「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歷代皆有論者提出《論語．陽貨》篇是《論語》中矛盾較多、較不可信的一篇，其內容有可能並非孔子的所言所行，可能是其學生編輯時的穿鑿附會，亦可能是以他人的言行託孔子之名而成篇。然此說法至今尚無可靠論據支持，只聊備一說。
然而，近代不少學者卻認為此句有其他解法。例如，「唯」字應視為表肯定語氣的應答詞，相當於白話文「對」的意思。如東漢．許慎《說文解字》曰：「唯：諾也。」
女或是解作汝
至於「女」字，有人認為應解為「汝」，是對稱代詞，用於表示單數。如《為政》中的用法：「由！誨女（汝）知之乎？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智）也。」「子」字則可解作「先生」。
而「與」字，亦可解作「歟」，是句末語氣助詞，表疑問、反問或感嘆，此處表感嘆。
若以以上解法重讀此語， 重新斷句後可作︰
「唯！女(汝)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意思是︰「對！您這位先生說得對啊！小人實在很難對待。親近他，就會傲慢不恭；疏遠他，就會怨恨在心。」
斷句影響解釋
亦有學者提出另一種斷句方式︰
「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
意思是︰「唯有有學識和地位的女子跟小人一起做事時感到很難應付，因為小人性情乖謬，親近他們就會不知分寸，遠離他們就會心懷怨恨。」
亦有學者則指「女子」是「未出嫁之女孩子」; 「養」是「教養」; 「小人」為「小孩子」。
孔子眼中的「小人」意指為己、為利的無德之人，與「君子」的為公、為義、以天下為己任不同，兩者是對立的概念。他們的胸襟目光都有不同；而目標志向亦各異。要從「小人」成為「君子」是需要後天的道德教化。
也有學者把此章的「女子」解作妾婦、宮中嬪妾，而把「小人」解為僕隸下人。據此有二處值得商榷︰一是妾婦、宮中嬪妾、僕隸下人是否真的全都「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這其中是否也有偏見色彩或以偏概全之嫌？ 其二是，把「女子」的定義收窄至僅指「妾婦、宮中嬪妾」又是否真的是孔子的本意？
由於《論語》是以語錄體方式編撰，每章之間缺乏時間或事件關聯，在沒有語境的情況下，一句說話便能產生各種歧義。而後人也無從判斷孔子原來想表達的含意是何指。
以上各家的見解和說法，你又贊同哪一個呢？■迪尼路 現職中學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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