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卡斯蒂列尼過去曾執導的《鄉村騎士》。 主辦方提供到底愛是人性裡自私還是無私的表現？由8月24到25日，香港歌劇院將呈獻兩部意大利寫實主義（意大利文為「Verismo」）歌劇中的經典《鄉村騎士》(Cavalleria Rusticana) 和《丑角》(Pagliacci) ，以半舞台式歌劇的形式，猶如放大鏡般將人們對愛的追求、熾熱、嫉妒和憤怒等複雜的情緒一一呈現。本次製作及演出團隊陣容鼎盛，邀來曾在多個意大利音樂節以及藝術節擔任創辦人及藝術總監的卡斯蒂列尼（Enrico Castiglione）做導演。除此以外，多位香港以及內地的青年演唱家將與香港歌劇院的演奏家一同演繹經典。
不同的故事 一致的感受
「一般歌劇只是突顯了最戲劇化的那瞬間。人的一生裡面可能它只有一下是這樣，而那刻可能是女主角生命最後一刻。」在《丑角》裡面飾演妮達（Nedda）的鄺勵齡（Louise Kwong）是羅馬歌劇院2018-2019年度青年藝術家計劃的女高音，曾經在香港、荷蘭和英國修讀音樂。Louise覺得歌劇最引人入勝的部分無疑是它的音樂，現場的演繹，直擊每一個人的感受，也展現最關鍵的時刻。「歌劇的音樂寫得很漂亮，聽的時候會讓人投入故事當中。在《丑角》中會越聽越扎心，這些都是用音樂表達出來的。」Louise 在《丑角》開始的時候，就馬上以歌聲唱出戲中妮達對生活枯燥乏味的感受以及對感情的忐忑，引起觀眾對她的憐憫之情。
《丑角》根據一宗十九世紀末在意大利一個小鎮發生的謀殺案改編而成。男主角卡尼奧（Canio）是戲班班主，妻子妮達（Nedda）背着他與西爾維奧（Silvio）偷情。與此同時，戲班的丑角東尼奧（Tonio）亦愛上了妮達，並向她表白。東尼奧遭到拒絕以後決定報復，因此便將事實真相告訴卡尼奧。卡尼奧飾演了一場戲中戲，在真正演出的時候質問妮達，經過激烈的爭吵後，直接將妮達殺死。
被問到將意大利的故事搬到香港的舞台上演繹，會不會讓觀眾覺得有距離感，Louise認為《丑角》本身就是寫實的故事，除了語言不一樣以外，她認為世界上所有愛情故事都是圍繞一種價值觀。「這是一部現今世代也會發生的愛情悲劇，我飾演的就是那個背叛的角色。其實每一個人都自私，大家都是為了自己喜歡的人、為了自己的開心而選擇發展下去。」Lousie提到，香港人和歐洲人表達的區別在於意大利人什麼都會展露在面上，工作或者講話的時候都會有很多動作，很有激情，所以這顯然會讓觀眾更加容易明白、產生共鳴感。
從悲劇中學習放下執着
歌劇演員陳皓琬（Dominique Chan）畢業於英國利茲音樂學院，在歌劇舞台上有豐富的演出經驗。這次在《鄉村騎士》裡面擔任女主角桑桃莎（Santuzza）。《鄉村騎士》由作曲家皮埃特羅·馬斯卡尼創作於1890年，它以西西里島作為背景，描寫一個寫實的故事，揭開人性黑暗的面。在《鄉村騎士》中桑桃莎發現自己的未婚夫圖列度（Turiddu）和之前的女朋友露娜（Lola）暗中往來，於是就找圖列度理論，但後者卻沒有想過回心轉意。桑桃莎從此萌生了妒忌和憤怒之情，一怒之下將這段不見得光的感情告訴露娜的老公艾菲奧（Alfio），引發出連串悲劇。
「其實這個角色和我自己也有一點相似，因為桑桃莎即使知道和未婚夫的感情已經無法挽回，但還是深愛着他。而我就是一個對感情很執着的人。」Dominique在揣摩角色的時候，感受到桑桃莎的內心強烈的掙扎，既想報復，又捨不得自己愛的人。Dominique在劇中學到在任何的事情上，都要拿捏好自己的執着。「人可以執着，但同時需要知道底線可以去到哪兒，像桑桃莎一樣因為執着而延伸出一個悲劇就不是一件好事。」Dominique在練習唱歌的時候，反覆出現一句「我在哭很不開心」意思的歌詞。她覺得悲劇時有發生，最重要的是，要懂得從當中抽身出來，因為它也可以給人帶來反思。
對於首次和導演卡斯蒂列尼合作，Dominique感到很期待。「因為每次跟不同導演合作都學到不同的東西，比如在舞台技巧或者對於角色的要求方面都很獨特，能增廣見聞。」Dominique坦言之前沒有看過卡斯蒂列尼的作品，但這樣卻更讓她期待彼此擦出的火花。
每一次都是新旅程
過去在歐洲已經執導過《鄉村騎士》和《丑角》的導演卡斯蒂列尼，繼2015年在香港將《托斯卡》搬上舞台後，這次將再給香港觀眾呈獻經典作品。對此，卡斯蒂列尼表示仍然充滿新鮮感。「我每一次當歌劇導演的時候，都會把它當成是第一次。每一個故事、動作，和不同角色的關係，都會是新的發現。」
雖然這次並非第一次和華人演員合作，但是卡斯蒂列尼覺得在每次相處都會有新驚喜。在和之前沒接觸過的演員排練時，他往往通過演員演繹的音樂，來觀察他們的性格和才華。「能夠和香港以及內地的演員合作，我覺得很開心，也非常感謝他們對舞台製作的認真和專業。」卡斯蒂列尼坦言這次演出沒有太多舞台設計，但能通過演員的服飾和化妝，還有他引導的表達方式，呈現音樂和文字的強烈關係，表現更戲劇化的瞬間。「我相信這是一次引人注目以及有反思的製作，因為它單純地聚焦於音樂和歌劇的方向。」卡斯蒂列尼說。
文：香港文匯報記者 陳儀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