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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袖乾坤】拉下口罩那剎那

2020-07-09
■如果有你熟悉的朋友,認得出來嗎? 作者提供■如果有你熟悉的朋友,認得出來嗎? 作者提供

連盈慧

戴茪f罩上街的日子,就是路上遇到相熟的親友,光是從他或她露出來那對眼睛,也一樣容易認得出來,可知認人不必全賴五官,就算認識的那個人四肢沒有什麼特徵,只看走路時步伐姿勢,身後背影,頸項和肩膊的形狀,平日沒認真留意過也會認得出來。

所以有人做了壞事,以為戴上口罩就神不知鬼不覺,不過是自己欺騙自己,人的身體十分誠實,每個骨節都有他的性格,加上某些習慣性的細微動作,戴上口罩,不要說眼神,就是從頸背也會給人認得出來。奇怪的是,有些相熟的朋友多月不見之後,一旦路上迎面相遇時,她戴茪f罩還好,萬一她怕你認不出她,一時拉下口罩,眼神分散了你對她的注意力時,反而有一陣子陌生的感覺。

先後就曾遇過兩個幾乎認不出來的朋友。

她,活潑的小胖,年前旅行上海時最談得來的小團友,昨天在商場相遇,嘻嘻哈哈過來拍我肩膀,也差點兒認不出她,小胖妹胖了一個碼,臉開得更闊,變成大胖了。她毫不介意笑自己:「是呀,這幾個月閉關,少出街,在家悶茼Y了不少五花腩和台灣豬腳!」記得在上海時,她就說過最喜歡吃燉元蹄。

他,是兩年前見過面的舊同事,迎面而來,他先打招呼,我還是定神幾秒鐘才認出他,怎不呢,人瘦了,喜歡陽光浴的小哥,一向皮膚黝黑,如今變白了,而且過去嘴上無毛,現在卻一臉鬍髭,完全變了另外一個人。

不必多問,就知道他一定是閉關的日子少曬太陽,懶刮鬍子了。突如其來的一場疫情,除了改變了不少人的形象,也改變了不少人的生活習慣和對人生的看法:環遊過世界的,最終領悟到「在家千日好」;就算是相信大菌殺細菌的大勇士,也開始認識到細菌力量不可以低估;輕視環保的「大撠迭v,買不到廁紙時才「琠尷咫O維艱」,這幾個月,真是勝讀20年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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