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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 俠
剛在俄羅斯海軍服完役的年青水手阿沙,回到家鄉投靠姐姐和牧羊人姐夫,希望有日可以在草原上擁有自己的羊群,成為出色的牧羊人。但要實現夢想,他先要成家立室,可惜方圓百里只有一個單身少女—杜蘋。一心想往外闖的杜蘋嫌棄阿沙耳仔太大,阿沙卻不願放棄,直到他發現杜蘋某天突然消失……
這是哈薩克電影《大耳無罪》(Tulpan)的劇情。對於香港觀眾來說,哈薩克是個陌生的地方,去年的美國賣座片《波叔出城》是外來式的搞笑,《大耳無罪》則是純樸地描寫當地人當地事:貧瘠的大草原,懷孕的母羊因吃不夠飽以致無法順利誕下健康的小羊;空曠的荒漠孤零零地立著一個帳篷;隨時出現的龍捲風捲起黃沙,當羊群奔跑時沙塵便瞇住了眼睛;食水及各種物資都要靠車從外面送過來;人也很單純地生活,養好羊,便很快樂。
一心成為出色牧羊人的阿沙,因討不到老婆而無法成為真正的牧羊人,只能跟著姐夫放羊,可是他卻認為姐夫對他抱有偏見。羊走失了,姐夫不給他好面色,卻看不見他已在努力地找羊;吃不飽的母羊生下死羊,姐夫怒而不讓他去放那些懷孕的母羊;剛出世的小羊面臨生死關頭,姐夫卻嫌棄他不替小羊人工呼吸,沒有考慮小羊身上散發著中人欲嘔的臭味。有太多的事情,阿沙都心生不忿。
但姐夫是個很實際的人。不讓擁有好歌喉的女兒在帳篷裡唱歌,因為他知道唱歌並不會餵飽女兒的肚子;鼓勵兒子聽電台背新聞,因為那是將來當白領脫貧的好方法。
對生活抱有熱情的阿沙,對未來有美好的想像:成為最出色的牧羊人,擁有自己的羊群、帳棚,和一個能夠接收到80個頻道的衛星電視。實現這些夢想的關鍵,便在於討一個老婆,於是杜蘋的拒絕他並不放在心上,甚至認為誠意可打動她;杜蘋媽媽指他只不過是個無業的大男孩,他認為那是看不起他窮的誤解。直至影片最後阿沙才發現事實的真相:他根本並未具備成為一個牧羊人的質素。
電影名為「Tulpan」,是阿沙求婚對象的名字,可是全片中的杜蘋,只在布幕後露出過一隻眼睛和一個背影。這個人物就如阿沙的夢想,是熱切追求的目標,可是只能恍恍惚惚看個大概,既摸不著,也接近不了。最後杜蘋在草原上消失,正如阿沙一直看不到自己的短處,距離夢想越來越遙遠。影片最後,阿沙成功獨自替母羊接生,他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所在,那個消失了的杜蘋,或者將會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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