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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5月27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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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台客聚:已九十歲的「少女」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9-05-27]     我要評論

彥 火

 「五四」九十周年,一直想寫一篇文章,因雜務纏身,延至今天。

 九十年前的「五四」運動,對於中華民族,特別是近代中國文化,是一個刻骨難忘的日子。

 具五千年歷史的中國,一直缺乏反思功力。「五四」是中華民族第一次對自身的文化作了一次全面的反省和檢視,這是極為難能可貴的。

 對於「五四」的評價,過去海峽兩岸各取所需,譭譽不一,從未平心而論地坐下來進行探討,給予合理的評斷。

 這些年來,海峽兩岸及海外學者和文人,從不同的角度發表他們的見解、看法,是饒有意義的。希望這只是一個開始,讓我們對「五四」作全面的檢討,還原它的本來的面貌,拭去它的塵垢,讓它重放光芒!

 周策縱教授指出:

 我們必須把「五四」當成一個複雜的歷史階段來看,決不能只著眼於一天或一兩個月的遊行示威活動,就無法認清這一歷史事件的真面目和真精神,也無法了解這個時代。

 大前年逝世的周策縱教授,是研究「五四」運動的專家,著有中、英文《五四運動史》。在當今的學者中,他是「五四運動」全面和長期的研究者。他一直反對片面地看待「五四」運動。

 周策縱教授在一篇《五四,一個「百依百順」還是「不屈不染」的女孩子》為題的文章中,力圖恢復「五四」本來的面貌。

 周教授這篇文章援引胡適的一句話:「歷史像一個百依百順的女孩子,你要怎樣打扮她就怎樣打扮她。」指出一直以來,人們把「五四」按照自己的意圖,給她塗脂粉抹、肆意打扮、歪曲她。

 周教授力排眾議,針對當政者把「五四」學生運動,說成左傾的學生運動和是信奉馬列分子所為,他指出:「『五四』遊行時絕大多數學生都是傾向民主自由思想方面的,極少數思想行動最激烈的學生也多只是無政府主義者或工團主義者,更溫和而較多的則是基爾特社會主義者,而不是馬克思主義者。那時中國還沒有馬克思主義者的存在。」

 周教授舉出實例以說明,即當一九一九年五月,學生遊行示威正掀起高潮期,李大釗還在《新青年》月刊說,「馬克思主義有缺點,應該修正,人們不可全部永遠接受它。」李大釗這番話,過去一直人為地被掩藏。周教授稱之為「金屋藏嬌法」,即把「五四」原始資料封鎖關閉起來。

 周教授指出,說「五四」是由十月革命引起的,是有意把「五四」裝飾成「紅色娘子軍」。周教授認為任何試圖裝飾「五四」,都是不對的,應該以「說真話」的態度來寫「五四運動」,所以他力促公開「五四」全部資料,讓有心者去研究,並作出公正的評價。

 對於歷史的東西,周教授認為要抱著存疑的態度,才不為所惑。

 至於「五四」是什麼類型的女子呢?二十年前周教授作了形象的比喻:

 「五四」這女孩子本來已快要變成七十歲的龍鍾老太婆了,但它的精神永遠是個不肯屈服、不甘污染的妙齡少女,多少有正義感、有理想的知識分子、青年學生,還時時受她的感召而奮發起來。

 對於這個不屈不染的少女,誰能不懷欽敬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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