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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莊 法學博士
報載「泛民派」不滿政改方向,再提「五區總辭」。這使筆者想起了夏威夷草裙舞。在香港,「跳草裙舞」拿來比喻打工仔以辭職要挾老板企圖加薪升職搵着數。香港的上班一族不少人都玩過這個遊戲,所以「五區總辭」之心,可謂路人皆知。
對打工仔「跳草裙舞」,香港持寬容的態度。打工仔打工,無非是搵兩餐。增加額外收入,可以養家餬口;人望高處,指望升職,也是人之常情。如公司用得着「跳草裙舞」者,老板自然要以升職加薪挽留「人才」。如公司用不着他們,他們也可以另謀高就,擇木而棲。
「五區總辭」是回歸後最大的政治冒險
然而,「泛民派」跳草裙舞,與扭擰式草裙舞是兩碼事。一般的草裙舞只是個人行為,訴求也極為簡單,成固佳,敗也無妨。但「五區總辭」的草裙舞卻具有政治性,矛頭直接指向2007年12月29日全國人大常委會的決定,指向行使國家立法權的全國人大常委會,是香港回歸以來反對「一國兩制」和香港基本法的最大的冒險行動。這樣的草裙舞跳不得。弄得不好,變成唱《霸王別姬》戲了。
原因很簡單,從香港基本法第45條、第68條的文意解釋看,最終實現雙普選的時間應當是在「一國兩制」五十年期間的中後期,顯然不是前期。但既然行政長官提交報告,香港市民也有這樣的意願,全國人大常委會於2007年年底將最終實現雙普選的時間提前到「一國兩制」的中段之前。該決定得到全港市民包括「泛民派」的認同。當時「泛民派」也還滿意,並沒有提出反對上述決定的其他訴求。「泛民派」還以為當年捆綁否決五號報告書要求普選時間表的要挾成功了。現在要再來一次更厲害的。
從道理上說,這是中央以德報怨,釋出善意,並不是害怕「泛民派」的恐嚇。但「泛民派」又人心不足,對2005年10月捆綁否決已經得到的訴求又不滿意了,索求無度,貪得無厭,得隴望蜀,得寸進尺。視中央的善意為軟弱,視中央的讓步為膽怯。對兩年前得到的普選時間表又嫌不過癮,還要提前實現雙普選,不但威脅要否決,而且先以「五區總辭」施壓,製造所謂變相公投效應。
人大決定豈能挑戰
這樣的舉動,恐是弄巧反拙了。根據憲法授予的職權,全國人大常委會行使國家立法權,全國人大常委會作出的決定相當於全國性法律,豈能說改就改。新中國成立以來60年的歷史表明,代表全國人民行使國家主權的中央國家權力機關還不曾屈服於任何外部勢力的壓力,更不用說少數幾名議員辭職的恐嚇了。
記得當年「末代港督」彭定康提出「三違反」的政改方案,中英經過十七輪談判沒有結果,彭定康硬要違反基本法,推出1995年選舉條例的立法。1994年8月31日全國人大常委會就斷然作出港英最後一屆立法局、市政局和區域市政局、區議會於1997年6月30日終止的決定。香港的「直通車」脫軌了,但責任在英方。
現在「泛民派」要2012年雙普選或要路線圖,實際上就是要全國人大常委會變更兩年前的決定。國家的決定是莊嚴嚴肅的,豈能因為幾個地方性議員吵鬧就作廢。「五區總辭」也好,「泛民」全部議員總辭也罷,都不可能變更全國人大常委會當年順應民情包括「泛民派」訴求的決定。「泛民派」議員所做的,最多就是否決目前尚在諮詢的方向性方案,但這樣做,他們要為政改原地踏步、未能推進民主進程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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