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豐金融集團研究部主管涂國彬
日前看到一篇報道,引述全球最大債券基金的操盤人格羅斯的通訊,在所謂新常態的時代裡,經過金融海嘯的洗禮後,全球都在進行所謂去槓桿化的動作,重新制訂監管框架,幾年前大談的全球一體化也可能要反方向而行,換言之,全球經濟增長將減慢,投資回報亦只能以低於平均數的形式出現。
筆者覺得,這種設想不難理解,畢竟全球經濟復甦似有若無,徘徊在真正復甦與衰退重臨之間,游走於通脹和通縮的邊緣,正如筆者在本欄不止一次提及,假如2008年是百年未必一遇的金融危機和大跌市,2009年的救市力度和貨幣供應寬鬆程度,以及隨之而來的資產價格大漲,亦是百年未必一遇,當然,2010年的調控步伐,是進是退,何時收緊,亦是百年未必一遇的難度高。
正因如此,今年大家觀察到的,資產價格呈現上落市格局,如果全球經濟的復甦步伐不變,又沒有新危機出現,央行亦不急於收回游資的話,則此格局有可能延續至明年。果如是,則投資回報低於平均數,幾乎是肯定的了。
資金棄股從債成疑問
格羅斯的估計是,投資者傾向把錢由股市轉投債市,因為後者較確定,但這種有利債市的情況只能短暫維持,因為長遠來說,通脹出現的話,必危及債券投資甚至整體投資表現。
對於這個估計,筆者認為有對有錯。對的是,長遠而言,通脹的來臨將打擊債券投資,這一點並無疑問。錯是的,自從金融海嘯最嚴重的日子過後,只會是愈來愈多人把避險的資金重投風險資產,方向上應由債市流進股市,而不是其所述的方向。筆者不覺得今天仍有很多投資者為了追求安穩,而不顧債市長期的各種危機包括公共財政困境難解決、貨幣價值毫不可靠等。
另一點不同意其意見的是,文內提及,這位債王認為,各國政府追求以赤字的公共開支,人為地維持消費水平,有如把錢沖入鹹水海。他繼而提出比較有趣的一點,就是說不單止經濟增長,即使是資本主義這個制度的運作本身,某程度上也得依靠有增長的人口,因為人口增加了,自然衍生出各種需求,而透過滿足這些需求,經濟也會增長。
人口增長只是長遠因素
誠然,人口增長是增長的其中一個因素,但這是長遠的因素,在危機當前,甚至是偶然的經濟周期高低潮,所需的調節是別的因素,可能是較短暫,但未必完全無用。當然,大家都知道,毫無概念的純粹增加公共開支,不一定可以把經濟從衰退中救出來,以往凱恩斯學派的想法,未免有過度簡化的一面,然而,在所有人都不投資不消費的一刻,由政府帶頭開始,多管齊下,既增加公共開支,又透過央行印鈔,不正是把我們從金融海嘯的危機中救出來嗎?
當然,這些手段也許有很多後遺症,也許造成資源錯配或浪費,但在缺乏信心的一刻,這一點支持,很可能改變了多數人的預期,造成良性循環,這一點好處,不論有沒有乘數效應,也不應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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