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禎兆
說的是亞洲電影節放映的紀錄片——《杜SIR有種》,由法國影評人記者兼電影導演Yves Montmayeur拍攝。跟了整整三年時間(由《鎗火》到《PTU》、《大事件》,還有《黑社會》和《放逐》等),出來效果卻出奇地膚淺。是歐洲的影評人眼光看港產片不夠精準,還是這位影評人先生當了自己是普通影迷粉絲就算了?
行貨標籤性的廟街風景、巡邏行beat的警察、人頭湧湧在窄巷……連中學生拍攝也不如,用獵奇得不可再獵奇的眼光去看香港。當然,這些從中間隔電影及訪問片段的影像只屬輔助性,身為香港人看慣了,自然覺得多此一舉。但這些選片亦反映了導演對杜琪峰的不認識,雖然杜sir從來都是拍香港電影、香港故事,但構圖和調度上,多是不真實的,那才是令人迷上的原因,導演卻一味「去魅地」插入平常的香港片段,不單是掃興,還是自曝其短。
或許這樣說,他熟悉杜導的層次,只限在影迷眼光層次。
訪問提出的問題是遇到偶像時,好奇心驅使下所引發的粉絲疑問,看得出杜琪峰是有心機去深入剖白,但導演卻點到即止,全無主題,只跟著電影的時序去問去拍。
杜琪峰可以說的,除了技術上的東西,或者導演的心路歷程之外,就沒有了嗎?他所答那些雄性的主題、香港作為根源等等,其實看過戲的都知道,我們去看這齣紀錄片子,委實應抱著更高的期望。
由於這位法國導演太不清楚應該怎樣拍,所以,他走去拍很多演員的訪問,但問題是他讓他們自由創作,一個帶他遊場景,一個努力於怎樣用英文表達自己,一個說自己受杜琪峰的影響,一個說自己的演員路……基本上對認識杜sir是毫無幫助。可以親歷場景、和演員進行對話,這些都是難得的機會,怎樣把認識的,與當日看到的,結合成為發人深省的問題,就是紀錄片導演的必然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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