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政恆
如果每一天都有三十五度,怎麼辦?還是去看電影好了。夏日國際電影節有好幾部選片都很吸引,可是電影節才剛開始,影片還未看到,聽說洪尚秀的《他來的那天》和金基德的《阿里郎》都不俗。
電影節有查布洛(Claude Chabrol)的回顧,選映《美男子沙治》、《四美圖》、《不忠的妻子》、《屠夫》合共四部。法國新浪潮的導演中,查布洛是我最陌生的一位,但《屠夫》(後天十四號放映)給我挺深刻的印象。
查布洛擅拍懸疑片,被稱為「法國希治閣」不是空穴來風,《屠夫》就是一例。喬治亞大學教授Richard Neupert在文章《白麵包上的紅血:希治閣、查布洛與法國電影》(Red Blood on White Bread: Hitchcock, Chabrol, and French Cinema)一文解釋得很透徹,以下我就簡略說明他的觀點吧。
他認為,作為影評人的查布洛視希治閣懸疑片中的犯罪,是對所有角色的試驗,突出了心靈或道德旅程上的試探、懷疑及解救。角色在充滿象徵物的現代世界中迷失了。查布洛十分注意希治閣的作者特性、道德理想和基督教世界,他認為,希治閣傳達了他的資產階級清教徒世界觀。而作為導演的查布洛,他的電影探索罪疚、情色與觀點結構,也與上述的希治閣解說呼應。
以《屠夫》為例,電影以最簡單的形式表達最複雜的問題,一切由一場婚禮開始,死亡告終。女校長海倫遇上屠夫,很快就交往,過程中,鄉村發生連環命案,令海倫滿腹疑雲。《屠夫》審視性慾及暴力等主題,電影中的打火機(海倫給屠夫的禮物,也是罪證),更教人想起《火車怪客》。當海倫在兇案現場發現打火機,她選擇知情不報,無形中將自己牽連到罪行中。
整體而言,《屠夫》用的故事結構和視覺風格都受希治閣影響(例子太多,我未能一一撮要了)。但結尾,查布洛留下一抹曖昧,這在希治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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