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透專欄撰稿人 James Saft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在本周會議後,也許會擁有更多火力,但效力卻會下降。
雖然IMF行將至少獲得4,000億美元,這是該組織爭取來應對歐元區危機潛在後果的必需資金,但它還必須應付美國,在國際經濟緊張形勢加劇和保護主義風氣日盛的時期,美國卻因國內政治事務纏身,無暇顧及IMF這頭。
儘管這4,000億美元比早前傳言的6,000億美元要少,IMF總裁拉加德還是忙不迭為此打圓場,她表示自從表示希望獲得6,000億美元以來,歐洲狀況已有明顯改善。
日本、挪威、丹麥和瑞典共計承諾將提供860億美元,但IMF卻得在美國不提供額外資金的情況下做出相應調整。美國國內認為,大選年間花太多錢在別處,從政治角度來說不明智。那導致IMF也難以從新興國家籌到資金。新興國家希望提供更多資金的同時能獲得更多IMF話語權,但這需要美國國會的批准,而今年這點實在無法實現。
事情本身沒有錯—新興國家貢獻更多,理當擁有更多發言權。並不是在安排變化的公平性上出現爭議,而是在美國起不了作用的情況下,IMF效力和能力的有效性出了問題。
那是因為IMF的實際效力並不看它有多少資金,而是取決於其凝集力。實際上,IMF的資金從來就沒有多到能從容應對類似某個大國退出歐元區可能帶來的傷害那樣的影響。這裡可借用Eurasia Group的Ian Bremmer提出的概念「G-Zero」,在一個零集團(G-Zero),沒有真正處於支配地位的大國的世界裡,IMF的運作可謂困難重重。
這不僅是沒有一個能主宰大局的領導者從中協調那麼簡單,當然這種情形也不易,問題在於,IMF各成員國的利益將不可避免地出現明顯差異。就像20年前的美國那樣,一個主宰大局的大國知道拿出部分資本(以貨幣或者其它形式)向一個有效運作的全球經濟機構進行長期投資,是符合自身利益的。如果權力更加均勻地分散,就可能形成領導權真空,因為沒有一個大國自覺有足夠財力,能投資足夠多的錢去左右政策,並承受得住因此帶來的國內政治壓力。
金融危機過後直到現在,相對沒有出現過嚴重的保護主義,特別是考慮到經濟困境的深度以及遲滯不前的復甦進程。然而情況可能正在發生變化。
證據之一就是阿根廷政府令人氣憤的收購西班牙油企Repsol所持有的大部分YPF股權。鑒於阿根廷的過往劣跡—控制私人部門養老金資產、經濟數據廣受質疑,這麼做也不足為奇,但給人們敲響了警鐘。
遺憾的是,這種情況不僅限於阿根廷。巴西曾下很大力氣壓低本幣匯率,還引入一系列保護本國產業的舉措。自2007年以來巴西雷亞爾兌美元升值近一半。拉美這類舉措總被說成是應對其他地方保護主義所採取的正當反應,這類舉措的出現成為上周哥倫比亞美洲峰會的主要關注點。
儘管美國和中國之間匯率戰爭的前沿陣地相對安靜,但美國在採取貿易措施來應對所謂中國不公平競爭方面越來越激進,而中國也越來越採取有力回擊。隨著美國大選白熱化,這一特別的戰役料將日益公開化。可能這僅僅停留在政治秀的層面,但也很容易演變為更具危險性和破壞性的問題。
事實是,全世界就像是一個擁有很多選區的大國家,歐洲和美國這樣的選區都希望擺脫目前令人不滿的現狀,而諸如中國和巴西這些選區又希望不斷迅速縮小與發達地區之間在生活水平上的差距。 (本文有刪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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