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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敬偉
歷經5年，先後4輪的美國量化寬鬆（QE）政策，正在逐漸劃上句號。美聯儲主席伯南克在其職任的最後一場新聞發佈會上宣稱，美聯儲將每月採購850億美元資產的開放式量化寬鬆(QE)縮減100億美元，其中國債和抵押貸款支持債券(MBS)的採購額各縮減50億美元，0-0.25%超低利率在失業率高於6.5%情況下不變。
QE的實施，是為了拯救美國經濟；QE的縮水與退出，同樣也是為了美國經濟。美國第三季度表現不錯，據美國商業部統計數字，第三季度增長率達3.6%，11月份失業率降到7%，為2008年金融危機以來最低。國民人均收入、11月零售銷售和工業生產也快速增長，美國經濟在本年度留下了「光明的尾巴」，並為下年度經濟復甦積蓄了動力。QE縮水，美國股市大漲，也凸顯美國市場對於QE退出釋放出相當的信心。
QE退出意味著美國經濟的復甦，全球經濟第一引擎啟動。不僅美國人可以鬆口氣，全球經濟均可收穫利好。但從歐洲央行到日本市場再到中國輿論場的反應看，似乎充滿隱憂。更遑論其他新興市場了，還在惴惴不安地評估QE退出的市場後續效應。
考驗新興經濟體
原因在於，歐洲經濟復甦的跡象還不明朗，日本「安倍經濟學」的量化寬鬆還在持續，中國經濟轉型的任務還很艱巨，新興市場應對全球複雜經濟形勢的能力還很孱弱。最關鍵的是，世界主要經濟體的經濟調整和復甦之路，還是按照美國「量化寬鬆」的節奏進行。雖然美國年內曾經兩次釋放QE縮水的信號，世界經濟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QE真的縮水了，還是有些焦慮不安。
這意味著，在全球博弈的棋盤上，美國的戰略力量，具有無可匹敵的超級影響力，不僅是政治還是經濟。美國噴嚏，全球感冒。這就是當今世界的殘酷現實。經濟全球化，實際上就是美元主導下的全球化。
不過，從經濟學理性分析，QE退出才是正常的，QE一直進行下去，才是全球經濟的噩夢。那樣，全球經濟都會陪著美國在危機的泥潭中半死不活。對新興經濟體而言，熱錢大量湧入帶來的負擔將是毀滅性的。對中國而言，QE帶來的負面效應是顯而易見的：美國開動印鈔機，人民幣匯率大幅升值，出口減少，外匯儲備縮水；大宗散貨價格高企，企業成本增長，喪失競爭力；熱錢湧入，導致中國房市、股市債市泡沫等。過去5年，中國宏觀經濟和微觀民生，都能感受到來自美國4輪QE的強烈衝擊，也倒逼中國經濟轉變經濟發展方式。
有人說，QE退出，將使熱錢從新興市場退出，中國房市會打回原形。此論極端，中國房市調控，漸進穩妥，應對熱錢，中國亦有節流閥門調控。關鍵是，中國宏觀經濟不再單純追求「三駕馬車」拉動的高速狂奔，而是追求穩與好相結合的中速質量增長，動力來自深化改革的長效紅利，如新型城鎮化。值得一提的是，雖然中國購買了美國三成的國債，QE退出長期看反而是利好。
只是，歐洲尚未走出主權債務危機的陰影，其他新興經濟體對QE縮水帶來的資本逃離未必能夠應對。不過，對於美國的「貨幣試驗」（見19日英國《金融時報》社論），其他經濟體只有跟上美國的節奏，而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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