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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 仁
反對派又爆內鬥！黃毓民出走人民力量後想回巢掌權，但遭「新王」陳偉業拒絕；公民黨不滿湯家驊在政改問題上另起爐灶，正在尋機將其剷除。其實，人民力量也好，公民黨也好，都是為了一己的政治利益而存在，他們內鬥不斷，是反對派爾虞我詐的縮影。
人民力量阻止黃毓民回巢
人民力量的分裂可以由今年5月說起。當時身為「太上皇」的黃毓民突然宣佈退黨，令人民力量為之「地震」。當時黨內三名立法會議員之一的陳偉業擺出一副惋惜的樣子，還說要出面挽留，其實，最想踢走黃毓民的人是他。據聞，黃毓民退黨後才覺勢孤力弱，早前曾暗中向舊黨友探路，想重返人民力量，豈料黃毓民回巢的消息一傳到「總壇」，即被陳偉業壓了下來，沒了下文。原來，這位「新王」一錘定音，不准黃毓民再踏入人民力量半步。
陳偉業向舊黨友背後插刀，一點也不奇怪，因為人民力量之所以分裂，主要原因是黨內勾心鬥角的結果。黃毓民退黨時拋出一堆堂而皇之的理由，說甚麼不能同意人民力量接受2017年特首普選有提名委員會云云，其實人所共知，他的出走根本是權鬥失勢的下場。黃是野心家，在人民力量大舉安插及扶植嫡系黃洋達等人，引起「諸侯」蕭若元及「元老」陳偉業等「主流派」強烈反彈，兩路人馬經常挑動事端互相傾軋，已成了政壇半公開的秘密。其中矛盾最尖銳的一點，是「主流派」把持的人民力量最高權力架構「執行委員會」猝然出手，把黃洋達定性為「不友善」，逼他離開旗下網上電台「my radio」的主持崗位，將黃毓民勢力趕出這個輿論地盤。「my radio」是人民力量的宣傳機器，「主流派」的舉動等於向「黃派」勢力逼宮，最後終於演變成黃毓民退黨出走。難得逼走對頭人，陳偉業又怎會放虎歸山，擋住自己獨攬大權的路？在反對派眼中，政黨就是大佬的私產，你爭我奪，無非為了一個利字，民主黨如是，公民黨如是，社民連如是，人民力量也如是。
說到底，人民力量的誕生與發展，由始至終就是一場爭權奪利的鬧劇。黃毓民與陳偉業本同為社民連核心，2010年與「長毛」梁國雄等人發起所謂的「五區公投」行動。「五區公投」後，黃毓民派系提出，在2011年區議會選舉中狙擊民主黨及民協等投票支持政改方案的政黨，但梁國雄派系不同意，黃及陳遂拉隊脫離社民連，另立政治組織人民力量，表面是為理念不同而分道揚鑣，實際是為政治利益而鬧翻。別看「長毛」平日亂呼亂喊，其實很會混江湖，暗地裡總是偎縮在民主黨大佬的腋窩下撿便宜，試問怎敢向大佬們起飛腳？黃毓民及陳偉業便不同了，前者是靠撬民主黨牆腳起家的，而後者更是背叛民主黨自立門戶，搶票搶地盤說來就來，何須擇日？事實上，人民力量本身就是烏合之眾，最初由前線、普羅政治學苑（黃毓民嫡系）、選民力量及民主陣線等聚攏湊合，現任主席袁彌明只是有名無權的傀儡，立法會議員「慢咇」陳志全充其量是個掛名黨員，黨內上下實際上是為利而聚、為利而鬥、為利而散。
公民黨排擠湯家驊
人民力量因權鬥而分裂，內部矛盾固然暴露人前，而公民黨的黨內角力雖未檯面化，但其衝突同樣尖銳激烈。眾所周知，公民黨對政改居心叵測，一直圖謀主導大局，因此不惜為學民思潮的「公民提名」方案背書，並簽下「綑綁約章」。豈料10月中旬，湯家驊竟突然以「個人名義」提出與「公民提名」迥異的「排序複選法」，並獲黨友郭榮鏗、同屬反對派的「公共專業聯盟」會計界議員梁繼昌及資訊科技界議員莫乃光的支持，此舉儼如向公民黨其他人狠狠摑了一巴掌。政圈消息指，公民黨掌權派，包括主席余若薇、黨魁梁家傑及「元老」吳靄儀等對湯家驊甚為光火，正醞釀「倒湯」，找機會踢他出黨，可是一直苦無藉口，現在也許機會來了。一名政界人士說：「早前學民思潮發聲明炮轟湯家驊，措詞狠辣，毫不客氣，難道事前沒有跟余若薇等人打招呼嗎？如果沒有公民黨當權派默許，這班學生哥敢放肆嗎？這個聲明與其說是學民思潮喝止湯家驊，不如說是公民黨當權派炮打湯家驊。」
當然，公民黨當權派想踢湯家驊出局，非僅為了一個「排序複選法」。再早之前，余若薇接受報章訪問時放風，指若市民對「有篩選」的政改方案有清晰支持的話，該黨也會尊重民意。不久，湯家驊即公開大唱反調，指如公民黨立場真如余若薇所說，他會退黨，還拋下一句：「變的是公民黨，不是湯家驊。」這兩件事看出，公民黨的內部矛盾已呈白熱化，公民黨掌權派與湯家驊的角力只會不斷加劇，不會減少，甚至可能因對政改態度的分歧而分裂。
公民黨內部裂痕難補，但至今未像人民力量般走向全面決裂，並非因為衝突小，而是他們一向裝扮成道貌岸然的樣子，不學人民力量的痞子行為，互相撕破面皮出洋相。然而，他們為名利而鬥的本質卻是如出一轍的。論輩分，湯家驊在大律師公會排名中排第十一位，是公民黨內所有黨員最高的，就算余若薇和梁家傑，排名也在他之後。但湯在公民黨的地位卻被余若薇和梁家傑比下去，這究竟是什麼人的意思？湯家驊不甘被打壓，不甘政治利益被奪去，便只能不斷做小動作反擊。事實上，湯家驊已非第一次說「退黨」。據報，2012年4月，立法會在審議《版權條例》時，反對派在出事後將責任全推到湯家驊一人身上，認為是他沒有「把好關」；不僅如此，其後兩名黨友梁家傑與陳淑莊竟背著湯家驊，私下約見商務及經濟發展局局長蘇錦樑，結果反被蘇錦樑轉告揭發。當時湯家驊曾一度哽咽，對黨友的做法感到極度失望，聲言要退黨。但這番話換回來的並非安撫，反而是余若薇不近人情的「要退黨請早些出聲」。今日湯家驊再說「退黨」，可說是與公民黨當權派公開攤牌了。
從人民力量與公民黨的內鬥，可見反對派的本質實際上是爭名奪利，為了一己的名位權力，不惜與自己人鬥個死去活來。今日是黨與黨之間的角力，明日可能是黨內人與人之間的廝殺。這樣的人一旦掌權，香港還能有好日子嗎？
(本文轉載自《紫荊》雜誌12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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