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康民
年近歲晚,又傳噩耗。廣州的兩位姓曾的老朋友都以高齡去世。一位是前暨南大學教授曾昭科,另一位是文壇元老曾敏之。兩人都已年逾九十,算是老成凋謝。都是老相識,卻因年邁不能親往致祭,是一憾事。只能以短文紀事,聊表悼念。
曾昭科在港擔任港英時期的警司時,並不認識他。只是他在上世紀六十年代初,忽被認為是「間諜」,遞解出境到廣州,後在暨南大學任教,並曾擔任兩屆的廣東省全國人大代表。早年港澳代表並未獨立成團,因而算是廣東選出代表。與他在會議期間相處多年。他為人健談,談笑風生,與我們都談得來。由於他曾在香港工作多年,所以和我們香港代表更為投契。不過關於「間諜」一案,卻絕口不提,我們也不會問他。
後來我又曾帶一教師代表團到訪暨南大學,由他親自接待,老友重逢,倍感親切。
香港回歸後,香港人大代表獨立成團,而他在九屆人大中,諒也沒有連任,往後便未再見面。
曾敏之兄是香港作家聯會創會會長,對推進香港文藝界團結,厥功甚偉,是香港愛國文藝界以至文化界的帶頭人。
曾兄資格老,在文藝界和新聞界都有廣泛聯繫,也曾當過本報副總編輯。他曾寫過許多與現代中國著名作家交往的故事。如巴金,遠在抗日戰爭時期的桂林,就認識了,以後多次交往。如柯靈,他說每到上海,都會去探望他。我也曾和柯靈見過一面,是在夏衍家裡,因為夏衍的女兒沈寧曾是我的學生。
敏之兄交遊廣泛,與當代文人相聚,每有記事賦詩之作,並結集於《人文紀事》一書之中。此書他簽署贈我一冊,今天重讀,睹物思人,不禁浩嘆良久。
與敏之兄相比,我是後輩,在文學領域上相比,我望塵莫及。他是文學大家,我只是一個文學愛好者。敏之兄辭世,我有痛失良師之感,願曾敏之兄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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