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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蝶
羊年甫至，坊間都用不同角度談羊。羊在戲劇中也有寓意，常見的角色是代罪羔羊。
《伊底帕斯王》是戲劇入門必讀的希臘劇本。伊底帕斯王在劇終前才驚悉自己原來正是令到其國土因他在不知不覺間弒父娶母而遭天譴，全城患上瘟疫的罪魁禍首。他將雙目挖去，自我放逐，以自己的鮮血清洗罪孽，求神寬恕，使其國民能重拾昔日安定的生活。他此舉成了一頭代罪羔羊的象徵。古代時，人們乞求神靈免禍降福，總會宰殺一頭羊獻給神祇，用牠代替人們贖罪。可憐的羊，人們免了禍，贖了罪；牠卻流了血，在祭壇上犧牲。
在聖經中最經典的代罪羔羊是耶穌。上帝因為世人罪孽深重，在向人們施以懲罰之餘，亦派遣祂的獨子救贖世人。耶穌就好像牧羊人一樣，將迷路的小羊引返羊圈內。最後，耶穌被釘死在十字架上，從牧羊人的身份變成了代罪羔羊，以他所流的血令世人的罪行得以赦免。小時候所唱的聖詩歌詞有「自願降斯世，將亡羊找尋。傾流聖血水，救贖吾人」數句，就是指耶穌由牧羊人變成代罪羔羊的寓意。我還記得上聖經課時學習與羊有關的逾越節：「摩西召了以色列的眾長老來，對他們說：『你們要按着家口取出羊羔，把這逾越節的羊羔宰了。拿一把牛膝草，蘸盆裡的血，打在門楣上和左右的門框上。你們誰也不可出自己的房門，直到早晨。因為耶和華要巡行擊殺埃及人，他看見血在門楣上和左右的門框上，就必越過那門，不容滅命的進你們的房屋，擊殺你們』......『這是獻給耶和華逾越節的祭，當以色列人在埃及的時候，祂擊殺埃及人，越過以色列人的房屋，救了我們各家。』」
從小開始，每每想起逾越節，我都替可憐的羊兒難過。
在美國著名劇作家Edward Albee的名作《山羊》中的山羊是一頭最可憐無助的羊。此劇本名是《The Goat, or Who is Sylvia?》，即《山羊？或者，誰是小薇？》（台灣版本譯）。事業有成和家庭美滿的男主角不能自已地愛上第三者小薇。然而，當他的妻子知道丈夫婚外情的對象小薇竟然是一頭母山羊之後，憤而將牠宰割。小薇山羊在人類世界中活得非常可悲，先因被男主角愛上而被人獸交，繼而遭被憤怨、傷害和嫉妒之火燃燒的女主角活宰。這次山羊流了血，可是男主角的家庭沒有重返昔日的和諧生活，所有人的創傷反而更重。我至今仍清楚記得妻子將已被生劏的小薇擲在舞台上血淋淋的駭人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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