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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清氣朗的景色，既可作為正襯，反映心情開朗，亦可作為反襯，抒發心情不佳的話，感染力就更強。資料圖片
上篇提及將主觀的情感置於相關客觀景物的方法。以樂景襯樂，以哀景寫哀，這是最直接的「正襯」方式，正襯使情、景氣氛一致，有助文章渲染氣氛。有正自然有反，反襯突出了情感與環境的突兀之處，有突出情感的效果。
樂景寫哀 倍增其哀
陳奕迅有歌名《CRYING IN THE PARTY》，在派對中哭的悲慘為旁邊人的狂歡而凸顯，正如矮個子站在籃球員之中，不是矮個子變矮了，只是高矮的落差變大了。王夫之在《薑齋詩話》中說：「以樂景寫哀，以哀景寫樂，一倍增其哀樂。」試看看下列兩段敘述的分別︰
「今天，不但讓老師責怪不認真，回家大概還要讓父母責怪吧。午膳時還要跟一心鬧翻了，今天就沒一點好事﹗走出校門，天色是何時陰沉了？雨一滴一滴打在我的身上，也打在我的心上。風吹過，一地殘紅落葉，幾隻折翼的蜻蜓在地上匍匐掙扎，與我一樣已了無生氣」
「今天就沒一點好事﹗走出校門，陽光還十分猛烈明亮，路邊的小黃菊亦開了一片，幾隻小鳥在眼前飛過，樹上有歌聲此起彼落地傳來，怎麼就不可以讓我安靜一下？走在路上，迎面走來一群不認識的高班同學，他們邊走邊說，笑意不絕。在這個鳥語花香人樂的環境，好像只有我被隔絕在外。」
首例以一連串沒有生氣的景物襯托情感，渲染氣氛較為一致。次例則以充滿生氣的景襯托傷感，使情感更顯突出。
抒情前先構思情景
適當利用手法作景情交融自然是好事，但若能從立意構思之時就為情感製造適當的場景，則更無往而不利。如果想寫與自小認識的朋友的友情變化，可以「重遊舊地」為綱，則易寫出「物是人非情不變」如是這般的情感，如下︰
「我們三人又走在這海濱道上，回想中學時代，每星期總有幾天跟他們一起跑到海濱盡頭，喝着冰凍的汽水，倚在那兩棵大樹下談天說地，也試過望着對岸的大學校園吶喊。十年過去，大家都走進了社會，允行還已組織了自己的家庭，大樹還在，但旁邊多了幾張長椅；沿海岸線而立的街燈依舊映照，三人手中的可樂換成了啤酒，在談笑間，心情彷彿重回那段輕狂少年之時。朋友嘛，總是這般可靠安適。」
寫景的目的絕大多數並非為了「忠實反映景物狀況」，所以別把眼中所見一五一十的細列出來，拍張照不是更省工夫嗎？先想自己要抒發的情感、想表達的思緒，再為這些情製造合適的場景，才是真正的「構思」。下次再談。■莊志恆
隔星期五見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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