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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裡行間】缺少變化的高手

2018-10-24
■鑽研梁學者,這書作者是少數派中的高手。 作者提供■鑽研梁學者,這書作者是少數派中的高手。 作者提供

黃仲鳴

世有金學,即研究金庸作品之學也;也有所謂梁學,即研究梁羽生作品之學也。金梁是所謂新派武俠小說的大師。始祖是梁羽生,他於一九五四年率先在《新晚報》連載《龍虎鬥京華》。一年之後,金庸粉墨登場,接刊《書劍恩仇錄》,自此之後,兩人欲罷不能,一直筆耕下去,形成所謂「新派」,作者頻出。兩人之中,金庸後來居上,作品之風行和擁有的讀者,梁羽生望塵莫及;研究金學的學者專家亦輩出;而鑽梁學者,當然是少數派。當中有一人曰羅立群,對梁羽生作品可謂精讀細閱,著書曰《開創新派的宗師--梁羽生小說藝術談》,頗多讚美之詞,筆者雖不大贊同,但其之苦心亦堪一讚。

本人讀小說,向來分三等。第一等,拿起書而不釋手,一口氣而讀畢;第二等是讀下停下而終看完;第三等是看了幾頁就丟在一旁而再不閱。上世紀六十年代看了不少武俠小說,舊派新派都不放過;金庸作品屬第一等,梁羽生有些是第二等,有些則為第三等;若要談梁學,本人沒資格。羅立群不同,看了這部書,對他的鑽研功夫,真要脫帽致敬。他將梁羽生三十五種武俠小說,確是看了,卷帙浩繁,真「難為」他了。

他將梁學的題材內容劃歸為四大分支,即唐、宋、明、清,都有濃重的歷史背景,他說:「每個分支的作品中的人物和情節之間都有茪@定的傳承關係,組成了各自獨立的長長的系列。」同時,他還勾出梁羽生的「紙上江湖」,獨愛「天山劍派」;而有關天山派故事、系譜的作品,竟有二十二部之多,如沒盡看細閱,焉有此研究成果。

本書第一章有一節「梁羽生的武俠小說理論」,批評了文界對武俠小說的偏見,點出了梁羽生對武俠小說之愛。對那些詆毀武俠小說的人,他斥「這只能表示那個人在容納文化方面的心胸不廣」、「其實武俠小說有好有壞,文藝小說亦是」,他強調「武俠小說必須有武有俠,武是一種手段,俠是真正目的,通過武力的手段去達到俠義的目的;所以,俠是重要的,武是次要的」,因此,這局限就局限了梁羽生作品的發展。羅立群有這樣的論斷:

「(他)執荌l求政治主題,他的絕大多數作品都是以描寫特定的歷史時代的階級矛盾和民族矛盾作為表現內容,很少有熱心構織童話世界和專門敷演武林門派紛爭的作品出現......可以說,梁羽生武俠小說的總體創作傾向是趨於寫實的,他很少茪O於虛幻怪誕的情節內容描述。」

故此,羅立群說他是「缺少變化的高手」。「高手」是過譽了。作品既「缺少變化」,皇皇三十五種千萬言,「缺少變化」怎能讀來不悶?怎能稱得上是「高手」?

梁著三種,我只斷斷續續看完《七劍下天山》、《白髮魔女傳》、《萍蹤俠影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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