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 然
今年八月，應檳城華人大會堂之邀，我飛檳城參加第三屆「世界華文作家檳城采風」活動。檳城我去過好多次，與華堂文學組秘書菲爾也很熟，這個大型活動，其實主要是由華堂文學組主任朵拉一手操辦，而菲爾是其主要助手。
在活動期間，菲爾遊走四方，無論大事小事，她都幾乎一力承擔，從中可以窺見她乾脆俐落的處事本色。
初識後十年的菲爾，早已不是我當年的初步印象了。2007年，我第一次見到菲爾，是在棉蘭舉行的「蘇北文學節」，可是別誤會，這「蘇北」，不是我們通常說的「江蘇北部」，而指的是當地華人所說的「蘇門答臘北部」。我從香港飛吉隆坡轉棉蘭，一下機場，那種赤道的熱浪，便撲面而來。我生長在萬隆，這熱風並不陌生，但自從那年離去，多年輾轉在北京香港，早已對熱帶天氣陌生。那時棉蘭機場還在市區舊址，過關又艱難，好不容易擠出來，又見有一群人在機場外接機，昏頭昏腦，已分不清誰是誰了。記得菲爾便在其中，印象中覺得她很小，頗具稚氣，有點怯生生的。但後來開會，她上台發言，卻又一派鎮定，談笑自若，有大將之風。這時才赫然發覺，她除了有著作出版之外，還是一位執業律師呢！
之後，我們接觸得愈來愈頻繁，發現她頗為一帆風順，考進馬來亞大學並不容易，因為當地法律規定馬來族有優先錄取的條件，她竟能考入，足見其不凡實力。在檳城做律師，除英語馬來語普通話外，當地流行的閩南語也難不倒她，在日常生活中，她竟然也從電視電影中學到一口流利的粵語，叫我刮目相看；亦可見到她的聰敏。她的事業，也搞得有聲有色，她的業務發展規模，令人想像到其中付出的艱辛，當然也免不了的機遇。但機遇也要及時抓住，它並非永遠在等你。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早已取得南京大學碩士學位，但不止步於此，前兩年，毅然報考福建師範大學袁勇麟教授的博士學位。本來，她已經有了相當不錯的工作，但還是不滿足於現狀，繼續追求上進。而她的博士論文，是研究馬共問題。我猜測，大概這也跟她小時候居住在實兆遠有關。實兆遠是當年馬共首領陳平的故居所在，陳平的故事，她應該聽得不少了。看什麼時候有機會，我去問問她。
無疑，菲爾是喜歡文學的，但她明白，文學不能養人，香港固然不行，馬來西亞華文文學更加不可能。於是，職業與愛好分開，而且分工得很好。她撰寫拿督許廷炎評傳，令人激賞她的文筆，而且剪裁鋪展得宜，有讓人一讀到底的效果，而且充滿勵志的效應。
她和她的師兄弟姐妹們也極融洽，在檳城期間，她陪他們去商場購物。我還記起，有一回在福州「聚春園驛站」，一大早她就起來，早餐時，我碰到她匆匆忙忙往外面趕，一問，原來他們約好了，聚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