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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山中】憶京都紅葉細雪

2018-11-23
■秋楓紅葉優美! 作者提供■秋楓紅葉優美! 作者提供

鄧達智

京都,世上至安靜的都會;我意思是都會,起碼不是鄉鎮或中小型城市,而是既富長遠歷史的瑰寶,又不失大都會應有盡有的現代方便。

近年也難免被潮湧似的遊客群攻陷、噪音逼迫,叫我等「京都骨灰粉絲」心痛。

愛京都,跟愛日本並非相等的同一碼子事。

京都某程度上是我們中國唐、宋時期的都會小翻版;連年戰亂、朝代更變另加天災人禍,同時期(北京及故宮最遠不過明、主要是清的遺痕)在中國的古建築不少已遭破壞,甚至消失殆盡。作為一個中國人,來京都賞文物,細味歷史餘韻,於情於理都是一種向古老中國的致敬;禮失求諸野,到此一遊為尋根。

多年前首次到來,猶如前生曾為京都人,相近感情貼近耶路撒冷、Siana、檳城、威尼斯;一年不去一次,整個人摸不蚗Y腦般不舒服,真是一種奇特的鄉愁。

初次來京都於隆冬,在清水寺下清水三年d遇雪,那時外國遊客根本極少,如斯季節亦少日本國內遊客。雪一直落在靜默的石鋪路上,也從未停過落在我的心湖,雖未拍下照片,反而景象歷久彌新。

再來,春櫻並秋楓季節。櫻花盛放的春天總有一份春之躁動,反而一天一地楓紅帶幾分悲鬱,提供南中國極難擁有的節令情緒,更形稀珍。

若要用上深度投入的心情,細細遊京都,窮一生未必得看究竟,退而求其次,每年幾趟,到此輕描淡寫地散步,好一番人生小確幸。邊行邊看,隨便停下躑躅街頭小巷,找一塊石頭坐下;一點不難,京都人特別愛木愛石,不少地段看似閒散隨便,蚢篕嶁膉葖銣G置幾塊大石頭,就為引人稍停、留住。

不為任何目的,隨手將路過人、事、物攝下,為這片有蚖P眾不同氣質與魅力的土地留下至迷人的安靜樸素,儲蓄久久不會淡化的氣質,用作鈮x被粗莽的世情、人面與俗事打擾了的心靈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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