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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棚閒話】回歸母語愛國情

2020-08-22

郭言真

寶島台灣,從南到北,從東到西,不乏熱愛祖國即中國的志士仁人。著名作家鍾肇政,即是其中的一位。鍾肇政1925年元月出生於台灣新竹。其時,由於當年晚清當局的昏聵無能,令美麗的寶島委身於橫蠻霸道的日本人已長達25年。鍾肇政7歲入小學,被迫學日語。進入中學,情形更甚,完全是日語的一統天下。學生不僅讀寫聽說是日語,就連思維也變得只能用日語了。

1945年,通過國共兩黨兩軍的八年鏖戰,日本侵略者被徹底打敗,寶島台灣終於又回到了祖國的懷抱,所有的台灣人又恢復了堂堂正正的中國人的身份,但也出現了一個問題,不少年輕人對自己的母語即中文,竟然是一頭霧水。這時已經20歲的鍾肇政,亦不可避免地陷入了這種困境。而擺脫困境的唯一辦法就是一切從零開始。鍾肇政決心通過兩個步驟回歸母語。第一步,學習傳統的識字啟蒙讀物。他借來了《三字經》、《千字文》、《七言雜字》等書,憑茪@股拚勁,硬生生地將中文字一個接一個地背記下來。第二步,學習中文教科書。他將教科書中每篇課文堣˙{識的中文字一板一眼地抄下來,通過翻閱《漢和字典》,給這些字註上讀音。之後,將課文反覆吟詠,直到完全能夠背誦為止。就這樣,他攻下了一冊又一冊的中文教科書。

「讀」的能力基本過關後,又面臨「寫」的阻攔。睿智的鍾肇政運用「三步走」的方法學習用中文寫作。首先,以日文思考且以日文寫作,繼而翻譯成中文。其次,以日文思考,然後將思考出的內容直接用中文寫下來。第三步則是直接以中文思考再直接以中文寫出。鍾肇政經過一段時間的艱難爬摸滾打,終於令自己回歸母語的進程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緊接茷K是用母語進行文學寫作。1951年,鍾肇政創作的第一篇短篇小說《婚後》面世。這一年,他剛好26歲。從此一發不可收拾,至耄耋之年,鍾肇政一共寫出了22部長篇小說和9部短篇小說集。其中以1960年梓行的長篇小說《魯冰花》最為著稱。小說描述了一位具有繪畫天賦的鄉村少年,不被周圍環境理解,竟至染病早夭的淒涼故事。後來小說改編為同名電影,在海峽兩岸不脛而走。影片中的歌曲「天上的星星不說話,地上的娃娃想媽媽,夜夜想起媽媽的話,閃閃的淚光魯冰花 」更是傳遍了大陸和寶島的大街小巷。

如今雖然過去了幾十年,但小說中所呈現的社會問題,所折射的兒童觀和教育觀,卻依然發人深省。今年5月16日,鍾肇政以96歲的高齡駕鶴西去。逖聞之下,不覺涕零。鍾先生是閩南人的後裔,因此揣想他在自己的有生之年,一定懷蚇@濃的愛國情懷不止一次地踮足眺望過大陸。那景那境也一定和著名詩人余光中先生當年的「鄉愁」相似乃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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