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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9月15日雷曼正式宣佈破產，今天美國還沒能找到危機的真正元兇。圖為當年位於紐約的雷曼總部。 法新社
資深財經評論員肖林
伯南克面對危機原因諮詢很尷尬。在一年前，伯南克曾經歎息，在雷曼倒下的問題上有遺憾之處。那時的背景是，美聯儲正信心十足能夠拯救美國經濟。但是，現在他改口了。
2008年9月15日雷曼正式宣佈破產，美國金融危機繼續滑向危機深潭，全球「百年未遇的金融危機」不可避免越演越烈。今天美國還沒能找到尋找危機的真正元兇，伯南克日前在接受危機原因調查機構調查的證詞中，承認自己在是否有能力拯救雷曼的問題上「撒謊了」，當時他對於雷曼的破產曾經表示過遺憾，被媒體解讀為可能是拯救行動的一個錯誤。
雷曼人士對美聯儲見死不救迄今耿耿於懷。從情理上說，美聯儲的拯救行動是有厚此薄彼之嫌，能救其他銀行何以放棄了雷曼？伯南克證詞中之意是當時為了拯救人們對於美國經濟的信心，才出此下策。事實上美聯儲救不了雷曼，而非不救。美聯儲的另一位官員給他補充：他們當時就預計即使出手相救，雷曼也不可能償還債務。
我們試想，如果金融危機此刻煙消雲散，伯南克的尷尬也就不存在。那個當時所謂不得已的「遺憾」，會不會成為一個「善意的謊言」就會成為永久的謊言呢？可見，美聯儲的「為」與「不為」，不過是一種說法而已。其實，雷曼不倒又如何？伯南克的尷尬顯然不是道德缺失問題，只不過反映出美國經濟依然還站在危機泥潭中。
這從美聯儲主席伯南克在8月27日的聯儲會上發言也能找到註腳。他稱：美聯儲已經做好採取非常規的手段確保經濟復甦的連續性，也就是美聯儲不外乎將採取更加寬鬆的貨幣政策確保經濟復甦而已。消息一出，明顯提振投資者信心，引起股市大漲。只是全球憂慮通脹情緒未去，美聯儲再添藥量，伯南克連續幾次講話之後，受到的「爛評」顯然多於好評。可是不要忽視，伯南克同時還明確表示：僅靠貨幣政策救不了美國經濟。
伯南克的情緒悲觀並不影響美聯儲有所作為，這一點必須清醒。美聯儲會全力保證美國經濟和美元地位，會施以更加激進的貨幣手段。當然效果如何另當別論。對於美國是該醫治通縮還是防止通脹，從危機開始就爭議不斷，以克魯格曼為代表的一派，堅決反對收縮寬鬆貨幣政策，始終認為美國經濟復甦遲緩是通縮還在加劇。也有相當一些學者，對於政府遲遲不改變寬鬆貨幣政策感到憤怒，認為美國將會在以後經歷痛苦的持續的高通脹。其實還有第三種觀點，則認為奧巴馬的經濟政策缺乏主動性，搖擺不定，缺乏建樹，甚至是在追隨布什時代的某些手法。
從2009年開始，人們就在討論美國能否及時退出寬鬆貨幣政策，起碼時至今日還看不到盡頭。根本原因是美國失業率短期很難緩解。而且，近日密西根大學消費者信心指數，因擔憂經濟走緩，又從69.6下降到68.9。稍加留意不難看出，伯南克每次的證詞都在為美國經濟現行政策辯解，奧巴馬近日要推出刺激經濟的新措施依然離不開美聯儲。
看美國經濟不得不看美聯儲的行為方式，是因為全球最大的貨幣發行國的貨幣政策對全球經濟影響程度並沒有多大改變。假如美國把拯救經濟目標始終定在恢復自己傳統優勢上，而不接受全球經濟變革的現實，世界經濟受到的拖累無疑還要繼續。對於美國經濟會不會深陷長期低迷，會不會走上又一個「失去十年」，和日本一樣，已成為當下經濟界最疑惑之事。伯南克不斷修正主張，也能看出美國經濟遇到的難題有多大，更重要的是美國經濟政策的「短視」效果很可能大大超過長期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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