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敏之
「仁者樂山,智者樂水」,中國古代的許由孤竹是提倡旅遊的人物。承傳下來,在祖國的大地上就突出了輝映世界的山川名勝,古今壯觀。
如果從旅遊文學的角度考察,形成優良的傳統卻有悠遠紀錄的:從東西晉、南北朝以迄宋元明清,歷代都出現了優美傑出的作品。追溯起來,我們可讀到陶淵明、王羲之、酈道元、柳宗元、歐陽修、范仲淹、蘇東坡,以至袁宏道、張岱……都以名文傳世。他們以文學修養之筆備盡寫景抒情之能事。試舉《蘭亭集序》、《岳陽樓記》兩文就已傳誦千載,王羲之的抒發人文哲理,范仲淹描寫洞庭湖及其政治家以民生家國為念的襟懷感人至深。不論從思想感情、文學技巧,都是優良的例證。
但是旅遊文學在歷史上卻有古今之別。古人出遊,因交通險阻,需負載糧食備用,卻也不能阻止他們尋幽探險的意趣。多數騷人墨客謫遷之士,則重於抒寫懷抱。另一種的旅遊見於考證地域風俗文獻,各成一家之言,例如酈道元寫的《水經注》、徐霞客寫的《徐霞客遊記》,也具有文學的特點,尤以《水經注》描述三峽之奇險風光之深沉幽靜,以清麗的散文紀錄下來,成為傳世的名篇。
自近代以還,由於科技的發展,給予旅遊的便利與樂趣,已大異於古代了。我們可以看到人文景觀、自然景觀呈現的風貌,如泰山之雄峻、廬山之韶秀、黃山之幽絕、峨眉之高涼、長江之浩蕩、黃河之渾茫、塞外之雪景、青藏之縹緲、雄關的勝概、中原的史跡……都提供了涉足登臨欣賞的條件,真是無遠弗蓋,無處不到。就創造文化產業而言,這是豐富的資源,以「無煙工業」稱之可謂比擬得當。
值得注視的是,遠邁古人的華文旅遊文學形成的盛況,是視野擴大了,結合全球化的形勢,推動了與世界各國、各民族文化的交流與認知,對促進世界和平起了作用。但是華文的旅遊文學更應突顯特色的,例如抒寫故國之思,鄉土之戀、三情(親情、友情、族情)之抒發,對海外僑胞、華人是具有凝聚民族團結影響的。我認識一位美籍華人作家少君,近年以散文描述他遊歷所見所聞所感,洋溢對故國、鄉土、三情的感受,獲得很好的評價。
說到這裡,有關國際華文旅遊文學的創作,還應特別注意真實性、藝術性和人性的審美結合,才能更好地發揮以漢文為載體的文學功能,在世界文學之林獨樹一幟,不負祖國山川形勝的美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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