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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微──資深唱片企劃、作家及主持人,被世界出版網譽為「中國第一才女作家」。作品包括《流言 流年》、《懶得哭》、《口是心非》、《錯覺的瞬間美麗》、《狗臉歲月》、《女少年》等。十年來先後策劃並主持《新音樂漫談》、《非常流行》、《口述心非》、《城市日記》等十多個節目。
秋微的生命中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如果這個人沒有出現的話,她的人生軌跡會有很大改變。《女少年》是秋微的最新作品,這本書便是為了紀念她的班主任而寫的。秋微在十三歲前非常膽小和內向,連買東西時都不敢直視售貨員,而她的班主任教她朗誦、閱讀、演話劇,甚至鼓勵她寫作,成就今天無論在幕前幕後都十分出色的秋微。
遇上不一樣的老師
她在初中時碰到這位老師,那時很多學校都有實驗班,她正正被派到他的實驗班。「他當了我們班主任之後,作出了幾個規定。第一是你想跟誰當同桌你就跟誰坐,如果你喜歡那個女同學,無所謂,就去跟她坐,只要你們自己協調好。第二就是在他的課上是可以吃東西的,但為了保持教養和儀態,咀嚼的聲音不要太大,不要影響到別人就可以了。他不想我們餓肚子,因為他明白在我們那個年紀是餓不得的。」這種開放的教育方式連大學都未必做到,而秋微的班主任卻給了他們相當大的自由。
秋微遇見這位老師後,當上了班幹部,開始去學演話劇。她讀書的時候沒有得過高分,也沒被讚賞過,但這位老師偏偏看到她的寫作能力。「有一天,他突然把我叫去他的辦公室,拿出一本三毛的書,跟我說他覺得我以後會成為一個像她那樣的人。 」秋微直至現在依然不明白老師為甚麼會有這種看法。
「我不是一個有個性的人,那時候因為成績不理想,內心也沒有特別的想法,會否定自己,而且他並不是只對我一個學生這樣。我們班在開學時有四十多人,一年之後變成六十多人,因為這個老師,很多同學都轉到我們班就讀。」雖然她未能成為像三毛那樣的大作家,但這件事確實為她打開了另一扇窗。
懷念老師的一切
除了三毛的書外,這位班主任也拿了尼采的書給秋微,並推薦傑克倫敦的《熱愛生命》給她。「我小時候住在銀川,班裡六十多個同學,有接近四十個人都像我一樣,隨父母從別的城市來到銀川,所以我們對銀川不太有歸屬感和認同感,也說不清哪兒才是家鄉。」但她對銀川的印象是非常美好的,像她在書裡寫的「天藍樹綠太陽紅」,雖然本地人和外來人的交集不多,但都井然有序,城市的管治非常好,是一個既安全,又平和的城市。「寧夏在我心裡很簡單,像梁靜茹唱的《寧夏》一樣,在那裡可以聽到鳥兒的叫聲,也可以躺在草地上看那廣闊的天空,抬眼一望就能看到西山。當時這位老師和銀川給我的感覺,在我腦海裡構成了一幅有濃烈色彩的油畫。」
「老師大概在五年前過世,死時才四十多歲,同學們都說他英年早逝。回看他的一生,就像我喜歡的蔡國強曾說過的一句話 ──『天底下沒有回得去的故鄉』,我覺得故鄉是一個詞、一種環境,就在自己的心裡,對老師來說可能也是這樣。」在紀念他的錄影帶中,秋微看到他神采飛揚地跟同學講他熱愛的茶藝,引經據典,出口成文,詩詞講得很流暢,她雖然沒有哭,但心裡很激動,心想:「我已經有二十多年沒見過這個人,但他講茶藝的樣子和以往他在課上跟我們講尼采、雷鋒、三毛那時還是一模一樣。」
面面俱全
正因為這個老師對自己的影響太深,秋微決定寫一篇關於這個人的小說。「作為一個老師,他最厲害的是把每一個學生都平等看待,尊重他們每個人的個性。從前考完試後,他會拿著成績單,逐家逐戶去拜訪,不是跟家長報告同學考了多少分,而是要跟家長溝通,談談學生的潛能在哪裡。他曾跟我媽媽說覺得我有設計才華,叫她千萬要留意我在文學及美術方面的表現。」而秋微確實如老師所言,在各方面都有出色的表現。也因為在很多領域的表現都很好,人們將她標籤為「雜家」。對於這個有點貶抑的評價,秋微反而樂觀地看待一切。
「我覺得這樣說的人很善良,也很客氣。把我歸入雜家,是因為我沒有真正的一技之長,只是比較執著。剛剛我踏入這個錄音室時,就覺得很感慨,因為這是我第一個上班的地方。那時是1995年,我還沒有從大學畢業,第一個主持的節目是《新音樂漫談》。我十六年前就開始做電台節目主持人,到今天為止,能夠代表自己的節目,可能只有一兩個。」秋微認為自己不是一個成功的主持人,畢竟自己的代表作不多,因節目而認同她的人並不多。「在寫作方面,個性使然,我透過體驗去展示我對世界的好奇。身邊的朋友都叫我多寫專欄,其實我一直都在寫,最高峰曾同時在寫二十多個專欄,在北京只要說得出名字的時尚雜誌,我都寫過。」
能夠涉獵諸多領域也是一種專長。
本文摘自香港電台普通話台與中央人民廣播電台華夏之聲聯合播出之《文化名人面對面》。節目逢星期日下午三時至四時在普通話台播放,港台網站(rthk.hk)直播及提供節目重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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