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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天地•短載:康復日記(五)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2-04-01]     我要評論

文:瑜 翼

2011年12月29號 陰

 經過前一天的折騰,我那天出門前想起了僅記的幾句《心經》,於是反覆默念以求安定。坐在行駛的車上看著道旁,山巒綿延起浮;深冬的濃翠中蘊染了一抹桔黃;一歲一枯榮,又是一年歲末了。

 我的人生到底有幾個春秋流轉呢?一直有個念頭——30歲之後若是還未遇到可以互道「我愛你」的人,那麼就去出家做姑子去。看著窗外連綿的道路和山川,我不禁暗笑自己癡傻;若是削去三千煩惱絲只為逃避俗世的慾念糾纏,沒有徹底頓悟、凡心依舊不泯,那麼出不出家又有何異呢?青燈古佛,梵唄聲聲就能了卻一身塵緣癡債?身在空門卻未能空,除自欺欺人外,還辱了佛門清淨地。何苦哉?

 隨後的幾天我的房間始終循環著王菲的《心經》,雖然因為裝修新房間搬出了原來住的房間沒有網線,但電腦裡有這首歌,我心亂時常會聽聽佛樂;不為信仰,只為能使人心靜……

 那天,在醫院沒有見到T君,這讓我既慶幸又失落。很矛盾,我既想見到他卻又怕見到他。一來喜歡見到他時心中小鹿亂撞的感覺;二來怕見到他是因為我會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我是個極其愛美的女子,呵,這是所有女人的通病吧?在喜歡的人面前更想美美的,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連面部的表情都無法控制。我越想放鬆下來,它就越是緊繃扭曲,醜陋得連自己都不想多看幾眼。而且,在他面前那麼那麼緊張,很容易會露出馬腳。我倒不怕被他看穿,只是不想再經歷前一天的尷尬了……

 那天最後我們找到了負責康復科的李主任,李是一個女醫生,為人和善,滿口答應我們換主治。換了D君,不是她技術不好更不是因為之前的梁子,而是她對病患缺乏基本的責任感。每天不是遲到就是早退,從來沒有善始善終的時候,到後來居然還和我母親吵了起來。對D我不想多費筆墨去一一記述她的不是。唯想說的是:醫生這個職業是需要有一種理想或信仰去支撐的,若是只想混口飯吃,隨便做哪行都可以,唯獨不能做醫生這一行!因為人命關天!一個醫者的經驗和技術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則是責任感和對病患負責的態度。如果你沒這兩個素養,我勸你不要穿上那身白大褂,免得害人誤己!人做什麼事只有喜歡才會去用功鑽研、有一番成就;若做醫生的只想隨便混日子,不僅你的醫術不會有何進展,早晚有一天還會害了你的病人,到那時你那身白大褂就成了「狼身上的羊皮」了……

 不過平心而論,女孩子確實不適合做這行;康復這塊的醫生雖說手法需要用巧勁兒,但也確確實實要花一把力氣才行。我看D沒做幾下就滿頭大汗了,連張寧、康磊之類的大塊頭每天到最後都要大汗淋淋的哩。

作者簡介

 江南女子,自幼患小兒硬凍症,後來更導致腦癱。此後的二十幾年都幽閉在家,沒有上過學,通過看電視的字幕一點一點認字,然後自學電腦、上網、打字等。

 《康復日記》是最近她又踏上了求醫之路的記錄,希望給自己也給世人一些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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