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潔華
同一系別的大學生裡,兩個同學無獨有偶,分別給父親捐贈了器官。
我在校園飯堂裡碰見他,奇怪他為甚麼突然清減了,整個人小了一個身碼。他面前置了一碟飯,看來吃了沒有一半,有點不好意思的告訴我,他把肝的一部分割了給父親。我心裡自然湧起連串問題:這個決定難嗎?會有甚麼後遺症?會影響他的學業嗎?父親接受移植後康復了沒有?但這串問題都沒有說出口。
或許一切都毋庸再問。他看來精神很好,笑容滿面,還跟我和周邊的同學們有說有笑。這明顯是他自己的一個決定,甚至因為應然而沒有懷疑;比起去年大一他入讀的時候,心情顯然輕鬆開朗多了。
昨天我跟他的一位師姐午飯,說話到了中途,她才突然告訴我,她在兩個星期前把一個腎捐了給她患了腎病三年的父親。「我爸爸很英俊,手術後護士們都藉故找他聊天......。他現在可以離港旅行了,還問我是否需要照顧......。」她的確很愛父親,並從醫生口中知悉了所有細節。她的手術先行,做了一半,父親才開始在隔鄰房間開始手術。醫療人員拿起她的腎,小心翼翼走到她父親身旁......。
向來精力過剩,在瑞典遊學的她現在氣虛血弱,腰部痛楚,站起走路都十分緩慢,比預期的情況差。 「我當自己在『坐月』......;我知爸爸會補償我的一切損失......。」
他們都很勇敢,且「行善」都有目的,就是要讓父親過更美好的生活;這樣的決定責無旁貸。或許年輕使所有的決定更義無反顧,對應然之事不加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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