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做出心中理想的場景，蔡明亮花了不少心機。訪問當天才得知李康生也在場，很驚喜。不少導演與演員合作無間，外國有馬田史高西斯（Martin Scorsese）與里安納度狄卡比奧（Leonardo DiCaprio），香港有王家衛與梁朝偉，但講到最佳拍檔，非台灣的蔡明亮與李康生莫屬。自1992年的《青少年哪吒》起，李康生便成了蔡明亮鏡頭下的主角。李康生由當年的「小哪吒」，到在2013《郊遊》，他已年近半百，在戲裡舉着廣告牌、唸着岳飛《滿江紅》裡的「白了少年頭」。李康生的精湛演技（或許已不是演技）使他贏得了第50屆金馬獎最佳男主角，宣佈得獎那刻，一旁的蔡明亮比他更激動，畫面我至今難忘。
訪問結束，我等候電梯離開酒店，巧遇要到樓下抽煙的李康生。原來媒體主要訪蔡導，所以他便下樓抽支煙。蔡導健談，李康生寡言。我問他身體怎麼樣，他說脖子還有點僵硬，不過還好。蔡明亮說李康生並不好拍，因他太獨特、在電影生態裡太少見，然而李康生卻深深影響了自己的創作概念。所以，雖然他喜歡香港演員，也有很多想合作的，但他認為這輩子不合作也沒有關係，他還是很喜歡他們的，但對於李康生，「我是很樂意一直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