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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與空間:小落村的好味道

2020-11-14
■小落村的綠色荷田生機盎然。 作者供圖■小落村的綠色荷田生機盎然。 作者供圖

■ 羅大佺

走進四川雅安天全縣老場鄉小落村的時候是五月,陽雀聲聲叫喚,「割麥插禾」的聲音提醒蚢A事的變化與土地的耕耘。雖然剛剛經歷了一場疫情的襲擊,但山坡上、田野堙A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和歡聲笑語。

站在村口的水泥公路上,映入眼簾的是那200多畝綠色的荷田。荷葉碧綠,搖曳在水堙A遠遠望去,染綠了村莊,帶給大地一片生機盎然。荷花盛開的季節是6月,青荷蓋綠水,芙蓉披紅鮮,荷花盛開時,將給鄉村平添更多的美麗。小落村第一書記劉騫告訴我,以前這些農田種的是水稻,每畝產值也就1,000元錢,青壯年外出打工後,村堹蹇黎F不少田地。精準扶貧工作開展以來,幫扶單位幫助村堶蚴堣F一條通往山外的水泥公路。一家民企前來投資,承包了這200畝水田種植荷花,村民每年租金加打工費,經濟收入翻了一番。民企賣蓮藕、賣蓮籽,養魚、養小龍蝦,也賺得盆滿缽滿。荷花田不僅給村民帶來經濟收益,還帶來觀光效應。今年五一小長假,一位遊客去碧峰峽旅遊,人多、車多、路堵,走了半天,還沒到山腳下,於是掉轉車頭,前來小落村看荷花,一家人玩得高高興興,臨走還買了1,000多元錢的土特產。

小落村是二郎山下天全縣一個偏僻的小山村,全村696口人,201戶農中,57戶是貧困戶。由於四面環山,交通不便,資源匱乏,多年來村民只能靠種水稻、粟米為生,一直沒有脫離貧困線。雅安職業技術學院作為精準扶貧幫扶單位,以綠色生態為理念,積極幫助村民調整產業結構,種植甜粟米、土耳苕、黑菜籽、耙耙柑等經濟作物,引進民營企業種植荷花,開辦農家樂、發展蔬菜基地,通過五年的努力,2019年村民人均收入達到了9,036元,57戶貧困戶全部退出,小落村也摘掉了貧困村的帽子。

粟米是農村主要農作物之一。兒時的記憶堙A每到酷暑季節,粟米地媞騆俸だヾA風兒颳過,簌簌作響。粟米桿用嘴輕輕一咬,甜甜的汁水和甘蔗相差無幾。粟米可以做饃饃,可以烤來吃,也可以煮來啃,如果用來餵豬,膘兒長得很快。但那時候的粟米產量不高,價額也低。甜粟米是小落村產業結構調整中引進的優良品種,產量高,價額也高,可以熟吃,也可以生吃。村民和公司合作,村民負責播種和管理,公司負責提供種子和收購,每年收益不小,雙方皆大歡喜。四月是粟米拔節的季節,遍地綠油油的粟米苗帶給我一片詩情畫意。

土耳苕是佛手瓜長在地堛熄聹禲A對土壤要求不嚴,繁殖力強,生長迅速,香甜可口,每個五斤左右,每株可產數十斤。除了塊莖可以食用外,地上藤蔓的捲鬚勾可以做「龍鬚菜」,味道可口,是鄉村農家菜中的一大特色。來到小落村的牛背山,滿山遍野種滿了土耳苕。望茠K繁葉茂的土耳苕葉子,我覺得那是大山滴出的綠汁。

也許是小落村村民太愛綠色了吧,門前院壩搭滿了瓜棚支架,支架上爬滿了葡萄藤。我問在院壩堻r孩子的女主人一年能收益多少,女主人靦腆地笑了,說這葡萄是種來吃的,成熟了自己吃點,別人想吃也可以隨便來摘。大山堛犒A民,也學起了城堣H的悠閒。

綠色和生態從來就是一對孿生兄弟。小落村人喜歡綠色的同時,還愛上了生態。養雞、養羊、餵豬、餵鵝、種植蔬菜,講究的都是一個「土」字。雞養在山上,羊牽到山林堙A餵豬用紅苕、粟米和青草,種植蔬菜用家畜肥和油枯。大山曾經阻礙了小落村經濟的發展,但現在卻給他們提供了取之不盡的資源。發展傳統種養殖業雖然不能短平快,但產品生態,讓人吃茤韙腄C

扶貧先扶智。脫貧攻堅戰中,雅安職業技術學院在幫助村婺悃M實際困難的同時,更是利用高職院校的優勢,幫助村堳堻]文化大院,開辦村壎肏ョA打造文化牆,開展各種種養殖技術知識講座,幫助老百姓從生活上、技能上、精神文化上脫貧。2019年初非洲豬瘟發生後,全村豬兒無一倖免。為了幫助村媞玊眱黕_生豬生產,雅安職業技術學院出資出技術,幫助村堳堨艉F一個小型養豬場,餵養了10多頭母豬。2020年初,來勢洶洶的新冠肺炎疫情發生後,村媢磞璊F封村封路,村壎肏ヲ飢囓謎劗譬騿B測血壓、量體溫,購買防疫物資,為打好疫情防控阻擊戰發揮了積極的作用。

在小落村,真正見識了什麼叫生態養人,文化怡心。

提起鄉村上了年紀的老農民,大家腦海堹B起的第一印象肯定是彎腰駝背,白髮蒼蒼,臉上溝壑縱橫,寫滿歲月的滄桑。可在村民王建珍的身上,看到的是一頭青髮,皮膚光鮮,渾身上下透露出青春的活力,如果不是縣工會常務副主席敖文超介紹,說什麼你也不會相信這是一位年屆古稀的老人。我們見到她的時候,她剛從田奡*惘^來,腿上還帶茠d水。她說她家以前供三個娃娃上學,到處借錢,連鹽巴都吃不起。為了給三娃子交上大學的學費,三畝穀子打來賣完了都還不夠。現在她和71歲的老伴兩人在家媞堣F一畝辣椒、三畝土耳苕、兩畝耙耙柑、四畝水稻、十二畝甜粟米,日子過得可舒坦了。

村文化活動室的建築有上百年的歷史,是縣級文物保護單位。最早這堿O一座廟,名叫金雞廟,後來幾經歷史的變遷,先後改成村委會辦公室、學校,在雅安職業技術學院的幫助下,建成了文化活動室。屋堭澡茼r畫,擺荇鉥,放茪@部50英寸的彩色電視機,書架上,擺茼U種農業技術和社會科學書籍。農閒時間,村民就到這堿摁恁B下棋、看電視,重大節假日,還在院壩婺嚽艣羃R、耍花燈、進行拔河比賽等。

離開小落村的時候,在一家農家大院的牆上看到一幅壁畫,畫面上,一位老農頭戴斗笠,扶犁揚鞭,吆喝茪@頭老牛在田堹戙苤A遠處霧濛濛的山坡上,是一片綠色和b蘢,畫上兩句話十分醒目:種出綠色大產業,調出小落好味道。未來的小落村應該不會再有貧困了,綠色和生態就是它的好味道,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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