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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類的80後作家郭敬明在文壇炙手可熱,他一出馬,《人民文學》都賣到脫銷。 (網上圖片)
許民彤
1月19日,作為國內文學選秀的招牌,由郭敬明《最小說》發起的「THE NEXT.文學之新」新人選拔賽在京啟動第二屆賽事。本屆文學賽事,除當下一些超熱門的作家擔任評委,採用和快女快男等選秀形式類似的逐級淘汰賽制,並向冠軍提供簽約出版的機會和50萬元巨額獎金之外,頗為引人矚目的就是,《人民文學》以主辦方的身份高調亮相……(見1月20日人民網)
誰都知道,由郭敬明《最小說》發起的文學新人選拔賽,基本上是以文學的商業性、娛樂性、時尚性、消費性的特徵體現為主,一些文化批評者和讀者對這種文學浮躁的現象,早就給予了批評、質疑,而《人民文學》這本在文壇、在文學期刊之林、在文學讀者中間均有着較大影響力和號召力的純文學刊物「高調」主辦這屆文學賽事,卻令不少文化媒體、讀者不解和疑惑,難道一份辦了60年的純文學雜誌在面臨市場的壓力時也不免落俗?
對這些,《人民文學》雜誌總編輯李敬澤是如此釋疑解惑的,「《最小說》辦了3年,我們辦了60年,這樣一本60年的雜誌一直被認為是所謂的純文學,我都不知道應該叫什麼好,是純文學還是主流文學?傳統文學?我更願意叫作傳統文學的守護者,我從來不否認我們的雜誌是守護着我們的文學傳統,但這並不意味着我們造一個園子把自己關起來,而是每時每刻都在期待新的創作。在這個時代,文學面臨着巨大的變化,不僅是市場、網絡,包括文學性都在變異,有待我們作出新的理解。無論是作家還是出版者,我們都面對着巨大的機會和考驗。《人民文學》其實並非大家想的那麼老邁,參與文學選秀不稀奇」。
這告訴我們,《人民文學》幾十年發展歷程,有它的歷史積累、文學貢獻和精神影響,但處於如今這個文化、觀念和價值劇烈嬗變的時代,卻是在顯露了《人民文學》原有的定位和責任以及生存狀態的不適,這種不適應促使《人民文學》需要尋求它的活力和創新,新的發展機遇,希望《人民文學》跟上時代的發展步武,它的精神追隨生活現實的動作,這對文壇、對《人民文學》本身、對我們文學愛好者,無疑是帶來了新的願景和渴望。
從郭敬明搞的往屆「文學之新」的結果來看,它體現的正是當今為人們所詬病的日趨嚴重的文學浮躁的一些現象,是文學滑向濃厚的商業性、時尚性、消費性的真實反映,甚至有的文化批評尖銳地指出,這個「文學之新」,是「遊戲」式的文壇賽事,是「娛樂味」頗重的「文學選秀」……而這次《人民文學》卻以主辦者的身份,參與這項文學賽事,是否可以看作是《人民文學》對「THE NEXT.文學之新」的文學精神和價值的贊同?
一個優秀作家的產生,一部優秀文學作品的出現,是一個比較複雜的文學問題,涉及到各種因素和條件,既與時代的文化和精神氛圍有關,也與社會的現實有關;既與作家的人生經歷有關,也與他們的創造精神有關……可以肯定的是,優秀作家、優秀作品的出現,很少是通過評選、大賽、投票這些形式產生的。「文學選秀」這種模式儘管可以為文學愛好者成才,為作者創造出優秀的作品,為作者成為受人關注的作家,提供了一次機遇。但它終歸不是文學的根本,文學的根本是一個作家應該具有鮮明的社會意識和責任,高貴的心靈,悲憫的情懷,偉大的思想和深度的情感……當這些文學的根本問題解決了的時候,優秀的作品、受人關注的作家、文學的繁榮……就會自然而然出現。作為權威的文學期刊《人民文學》,對這些基本的文學規律和特徵,不是不知道的。
《人民文學》雜誌在文壇、在文學期刊之林中是有着很高的文學地位的,幾十年來一直是以代表文學的傳統性、嚴肅性和神聖性的形象出現的,這本著名文學期刊已經具有了文化和精神的符號意義,它代表着文學的神聖、聖潔和尊嚴,而當這樣的文學期刊接納了商業化的「文學選秀」,接受了文學的商業化、娛樂化的文學價值,選擇了文學的浮躁,這是《人民文學》藉以倡導文學的商業性、娛樂性,還是倡導文學的時尚性、消費性?
不錯,《人民文學》在新的時代面前,「我們不再造一個園子把自己關起來,而是每時每刻都在期待新的創作」,體現了《人民文學》不再墨守成規,貼近現實,緊跟時代這種創新、發展的衝動和熱望,但是,《人民文學》無論通過怎樣的方式來達成這種文學創新的目的,有些文學的永恆的價值和信仰,比如文學的本質和規律,文學的精神化、心靈化的特徵,文學的終極價值,文學的核心思想,文學的內在的超越性……卻是不能忽視,或者是不能輕易丟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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